「咳咳,我真的不虛......」朱常洵眼見張順離去了,不由欲蓋彌彰的又喊了兩嗓子,以壯聲勢。

張順沒理他,徑直趕回到養心殿。

李香呢?」剛進門,就看到李三娘正在那裡哄孩子玩耍,不由開口問道。

「正在屋裡喂孩子呢,你趕快過去,趁熱還能吃兩口......」李三娘白了他一眼道。

「咳咳......我找她有正事兒!」今天是李三娘的「班兒」,張順這麼問起別人來,確實有點不妥,所以他趕緊解釋了一句。

當張順趕到李香住處的時候,李香已經喂完了孩子。

張順眼巴巴的看了一眼,只好正色道:「方才我去東屋去了,陛下這幾日低熱不退,不知可有法子治一治?」

「上牛黃或者犀牛角啊?」李香自知太醫手段高明,一般的手段想必都使過了,不由開口道。

「用過了,去得了高熱,去不了低熱!」張順皺了皺眉頭,心裡卻道:這怕不是肺炎、支氣管炎之類的感染。

「這......若說剁個胳膊,卸條腿什麼的,我倒也懂得。若是用藥,恐怕妾身並不比太醫高明多少!」李香兩手一攤,只得無奈道。

「這倒也是!」張順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麼道理。

這李香的一身醫術,除了自己讀書自學一些方子以外,最善長的還是「剁胳膊、卸腿兒」的戰場手術。

「那好吧,你先忙著吧!」張順眼見李香沒有辦法,不由擺了擺手就要走。

「啊,這就要走了?不吃一口嗎?」李香扯了扯衣襟,不由似笑非笑道。

「不了,不的了!」張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連忙落荒而逃。

「怎麼樣,好吃麼?」不曾想,張順剛跑到外面卻迎面撞到了李三娘,又被她當場補了一刀。

「三娘,你也學壞了!」張順摸了摸鼻子,不由苦笑道,「我真是有正事兒,陛下低熱不退,我想問問李香有沒有法子。」

「那麼多太醫,都不成?」李三娘這才收起了調侃之色,開口問道。

「誰說不是呢?牛黃用了,犀牛角也用了,都是好東西,但是卻沒有用!」張順攤了攤手,頗為無奈。

「那個......那個若只是低熱,我倒有個土法子,就是.....就是有點不太好喝......」李三娘猶豫了一下,不由開口道。

「什麼法子?」張順奇怪道。

「你還記得那年冬天,你也染了風寒,熬了好幾天,最後吃了我的湯藥才吃好的事兒嗎?」李三娘有幾分不好意思的笑道。

「啊?好像有這回事來著......」張順還真有點記不清了。

「其實......其實我沒給你說實話,最後一劑湯藥是我擅自做主,用......用桑葉和......羊屎熬的湯藥......」李三娘低著頭,抓住自己的衣角在手指上纏啊纏。

「嘔......」張順聞言不由一陣噁心,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這還真是「不太好喝」,「你......你......」

難怪他沒有印象,感情當初李三娘給他熬的是這種湯藥!

「啊,張順你別怪我啊,當時不是沒辦法嘛......」李三娘嚇了一跳,連忙一邊拍著他後背,一邊開口解釋道。

「真的好使?」張順嘔了半天,什麼都沒嘔出來,只好正色問道。

「真的好使,好多人都被這偏方治好了!」李三娘肯定的點了點頭道。

「那好,我一會兒派人尋些桑葉和羊屎備著,若是明日陛下不好,且熬給他喝!」張順琢磨了一下,心道:吃屎也不能我一個人吃,既然陛下你不爭氣,那就不要怪我請你「食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