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日,臣駐於虎皮驛,料定東虜定然來襲,遂廣斥候、立營寨,是夜據之,獲首級二十七顆,戰馬一百零三匹。”

“第二日,臣移師白塔鋪,白塔鋪距離瀋陽二十里,虜酋多鐸退守瀋陽,雙方遂成僵局”

“白塔鋪?”張順聽到這裡,不由把目光移到地圖之上。

那白塔鋪正位於瀋陽南側偏西方向,而與此同時盧象升駐守的平虜堡卻正位於瀋陽北側偏西方向,這兩處若與瀋陽連成一線,大概呈一百二十度夾角的樣子。

“不成,還是不成!”張順忍不住搖了搖頭道,“這平虜堡和白塔鋪固然處於要地,從南北兩個方向堵死了東虜的道路,但是距離過遠,難成犄角之勢!”

如果後金集中兵力攻打一處,另一處只能眼睜睜看著,無法救援。

“那那怎麼辦?”周玉鳳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的疏犢道。

“實在不行,讓楊國柱動一動吧!”張順沉吟了片刻,把目光看向了義州和廣寧。

“這成嗎”周玉鳳聞言一驚。

不意她話還沒說完,卻被田秀英打斷道:“不成,不成,這根本不成!”

“這是為何?”眾女不由奇怪道看向她道。

“糧草實在是難以支撐!”田秀英不由舉了舉手中的疏犢,苦笑道,“你們看這盧象升的疏犢,前線不但缺糧,甚至還出現了黴變的糧食。”

“若是再往前線派遣人馬,恐怕.恐怕難以支撐!”

“什麼?”張順等人聞言大吃一驚,連忙湊過去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某年月日接收糧草一千石,其中約莫八百餘斤發生黴變,餘則多沙礫,士卒多有抱怨之語。

“直娘賊,這誰幹的!”任憑張順如何好脾氣,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前線吃緊,後線緊吃,真是豈有此理!

“李述孔,李述孔呢!”張順不由大聲喝道,“著他即刻接管通州糧倉,將糧食清點起了,派兵給本王把賬簿送過來!”

“就這點事兒,至於發那麼大脾氣嗎?”張嫣見張順怒不可遏,連忙勸慰道。

“這點事兒?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張順聞言愈發憤怒,“鐵打的漢子,餓上三天,刀都提不動!”

“他們這哪裡是要貪汙本王的糧食,他們分明是想要本王的命!”

“傳令給盧象升,黴變的糧食不要吃,短缺的部分先從科爾沁部購買些牲畜替代!”

“是!”眾女聽了,連忙奮筆疾書,開始草擬軍令。

“那那楊國柱那裡怎麼辦?”田秀英率先擬完,不由主動開口問詢道。

“楊國柱還得讓他去!”張順皺了皺眉頭,繼續道,“讓侯拱極前出義州、廣寧,讓張鳳儀算了,讓徐全帶領五千火銃手前往山海關鎮守!”

“啊?好!”四女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愣了一下,這才應了。

原來張順得知有人膽敢在糧草上給自己動手腳以後,不得不盡量派遣自己的親信駐守要地。

本來他打算派遣張鳳儀出兵,可是考慮到京師重地有人作亂的可能,最後還是改由徐全前去。

張順這邊計較已定,田秀英再度提出剛才那個問題:“糧餉不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