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前面就是平虜堡了!”就在多鐸倍道兼行之際,盧象升終於在斥候帶領下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平虜堡。

平虜堡不過是瀋陽西北方向的一個小堡,城周不過一里,開南北二門,地處蒲河北岸,周圍地勢平坦,利於騎兵驅馳。

然而,就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堡卻是瀋陽西北門戶。

明萬曆一十七年,插漢兒部腦毛大聯合白洪大、長昂兩萬騎攻破平虜堡,以至於瀋陽、蒲河一帶盡遭劫掠,這也是大名鼎鼎的遼東總兵李成梁為數不多的敗仗之一。

這盧象升身為明臣,對此亦有所耳聞,故而早早選定此處作為義軍防守之所。

“好,好!”那盧象升來到堡前,只見那蒲河正橫亙在平虜堡以南,若非此時天寒地凍,可謂是一等一的好去處,頓時不由大喜。

他遂命艾能奇築紮在堡西,滿珠習禮、吳克善駐紮在堡東,洪果兒、棟果兒駐紮在堡北,自率人馬住進了平虜堡。

當多鐸趕到的時候,盧象升已經基本上部署完畢。

那多鐸派遣騎兵略作試探,見無隙可乘,只得留些人馬監視義軍,自率主力折回盛了京瀋陽城。

“陛下!”那多鐸剛一入城,貝勒杜度便帶著科爾沁右翼圖什圖業親王巴達禮一干人連忙前來見架。

“你很不錯!”多鐸見了那巴達禮,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意有所指道,“至於滿珠習禮一干人等,膽敢背叛於我,須饒他不得!”

“陛下放心,明天若是開戰,我科爾沁右翼願打頭陣,讓那滿珠習禮曉得我的厲害!”巴達禮、布達齊和喇嘛什希心裡捏了一把冷汗,連忙開口表態道。

“嗯!”多鐸也自知這幾人未必可信,只是如今正是用兵之時,只得假裝滿意的點了點頭,先哄住這幾人再說。

然後,他又扭頭向杜度下令道,“對了,安平貝勒,趕快給士卒準備一些吃食,戰馬準備些草料,朕今晚要奇襲‘順賊’!”

“陛下?”那杜度沒想到多鐸竟然如此心急,連忙勸慰道,“如今城外天寒地凍,‘順賊’千里饋糧我等只需堅持些時日,‘賊人’便會不戰自退!”

杜度的建議雖然很簡單,卻十分實用和狠辣。

他這一套方法和當年俄國庫圖佐夫對付法國皇帝拿破崙手段差不多。

既然正面打不過對手,那就利用當惡劣的氣候和遙遠的距離,拖垮對手的後勤。

實際上張順也正擔心後金玩這一手,原來義軍除卻遼東鎮、東江鎮的守卒以外,如今已經先後派去了六萬大軍。

僅這六萬大軍人吃馬嚼一項,日費糧草兩千石不止。

若是再算上千裡迢迢運輸之費、損耗之費,每月耗糧十萬,這哪裡遭得住?

“不,我們等得起,恐怕劉之源等不起!”然而多鐸聞言,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一口拒絕了杜度的提議。

這倒不是他不知道以守代攻好處,只是如今的大清國卻不是以前的大清國。

如今的大清國連戰連敗,又被義軍殺到盛京城下,早已經人心惶惶。

那科爾沁左翼三旗投向義軍,便是明證。

如果這個時候他還不能主動出擊,很可能人心思變,偌大個國家,頃刻間就分崩離析。

所以無論有沒有劉之源,多鐸也無法坐以待斃。

當然,如果復州劉之源也完蛋了,那後金的形勢就會變得愈發惡劣。

一則,後金失去了牽制義軍的一股力量,會導致更多的義軍人馬抵達盛京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