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僵局張順其實是不怕的。

這一次他帶出來的有五萬人馬,對付“三順王”的兩萬“天佑兵”、“天助兵”和萬餘後金八旗,自然是綽綽有餘。

然而,張順主要擔心的是駐紮在保安城內的後金主力,生怕在雙方戰的筋疲力盡之際突然殺出,自己手裡沒有生力軍可用。

故而,他一直在手中握著兩萬步卒作為奇兵不動,任由剩下三萬步騎炮人馬與敵人鏖戰。

且不說那張順如何計較,且說那楊承祖聽著外面的廝殺半晌,如今日已過午,又得不到半點命令,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就這這時,傳令兵突然看到了中軍大帳的指揮旗動了起來,不由大喜道:“將軍,將軍,舜王有令,命我等擊退左翼後金騎兵,以便大炮繼續轟擊敵陣。”

“好!”那楊承祖聞言不由大喜過望,連忙翻身上馬道,“出發,不破金虜,誓不回還!”

楊承祖部的騎兵正藏在義軍陣中,隨著軍令一下,早從義軍軍陣後面魚貫而出,然後繞到了義軍左翼。

眾人失卻了義軍大陣的遮蔽,只覺得眼前一亮,這才看到有一股後金騎兵正圍著義軍炮兵陣地走馬燈一般的打轉。

楊承祖不由大喜,連忙把手中的長槍一揮道:“殺,趁其不備,掩殺其軍!”

原來正圍困義軍左翼炮兵陣地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巴牙喇甲喇章京尹爾登及其麾下巴牙喇營。

經過多番試探和衝鋒以後,這尹爾登終於把義軍的三千白桿兵和幾十門大炮圍了起來。

只是由於白桿兵悍勇,“紅夷大炮”威力巨大,那尹爾登一時間難以得手,只得採取稀疏陣型圍著射箭騷擾。

如此雙方糾纏了近兩個時辰,後金坐騎都已經疲憊了,更不要說仍在堅守的義軍白桿兵和炮手了。

那尹爾登正盤算著等到義軍露出疲態,就一擁而上,將義軍陣型衝散,火炮盡數奪了,不曾想只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隨即身後大譁起來。

他扭頭一看,只見一支陣容整齊的騎兵正端著長槍直愣愣的衝殺了過來,頓時一股涼氣直衝上心頭。

這......這哪來的“順賊”騎兵?

可憐這鈕鈷祿·尹爾登,哪來知曉義軍之所以遲遲不動彈,只不過是張順留著手為了等待後金的主力罷了,根本不是沒有餘力。

楊承祖這一支生力軍一個衝鋒,頓時打了那後金巴牙喇營一個措手不及。

那尹爾登是一員悍將,那巴牙喇營亦是後金精銳中的精銳,奈何軍不成列、卒不成陣,如何抵擋得主以衝擊力見長的楊承祖部騎兵。

只一個衝鋒,頓時把後金巴牙喇營衝作了兩段。

而義軍被圍的白桿兵眼見援軍一到,頓時士氣大振,紛紛用手中的白杆槍勾中正要撤退的巴牙喇精銳,拖拽下馬來,亂槍戳去。

更有火炮手早裝填了炮彈,對準人多之處,勐烈的射擊起來。

原本氣勢洶洶的後金精銳,一時間竟被打得潰不成軍,有被全殲之虞。

“走,走,快撤出去!”那尹爾登見狀肝膽俱裂,哪裡還敢再戰,只見他狠狠的抽打了幾下鞭子,一熘煙向保安城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