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走到礬山堡,就在那裡和‘順賊’一決勝負吧!”

就在“三順王”帶領兩萬“天佑兵”、“天助兵”及萬餘八旗精騎在保安州西門外和義軍鏖戰之際,“大清國皇帝”洪太正站在南門城牆之上,望著一隊隊滿蒙精銳渡過洋河向南行去。

西門外的戰爭剛進行了一半,洪太已經看到了這場戰爭的結局。

“三順王”的“天佑兵”、“天助兵”固然精銳,哪怕讓後金兵來對陣,也會非常的棘手。

然而,當他們對上“順賊”的時候,就被無情的“碾壓”了。

你道為何?

原來這“天佑兵”、“天助兵”全賴火器,一旦火器不如人,火炮火炮對射不過,火銃火銃對射不過,自然就黔驢技窮了。

在你最擅長的地方被別人無情碾壓了,那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既然連洪太寄予厚望的“天佑兵”、“天助兵”都無法對付“順賊”,那麼移師南下和“順賊”進行最終決戰,這是洪太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戰役是戰略的延續。

將一國之安危,一世之興衰寄託在一兩場戰爭上,是一國之君主最失敗的做法。

往日,他私底下常常拿此話嘲笑明國紫禁城裡的那位,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堂堂“大清國皇帝”竟也會變得和他一樣,這真是奇恥大辱啊!

想到此處,那洪太不由深深的向東面看了一眼,又自我安慰道:“我究竟還是和你有些不同,畢竟‘順賊’火力雖勐,奈何火藥消耗卻是個天文數字。”

“如今雙方剛剛交手數次,其火銃、火炮耗費火藥何止十萬斤?”

“若朕再堅持一些時日,恐怕到時候‘順賊’火炮雖多,火銃雖利,卻無藥無丸可用,又能奈我何?”

慎戰,慎戰,洪太又在心中反覆提醒了自己幾次,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扭頭問道:“‘三順王’與‘順賊’的戰況如何了?”

“啟奏陛下,似乎落入了下風,奴才這就派人前去詢問!”那范文程聞了,連忙應道。

“去吧!”洪太點了點頭,仰頭望了望灰濛濛的天空,也不知心裡想些什麼。

隨著洪太一聲令下,不多時早有幾個奴才匆忙趕到了保安城西面城樓之上,往下一看只見城外人山人海,分成了東西兩股勢力,不斷的遊走廝殺。

那遊走的正是義軍和後金雙方的騎兵,而廝殺的則是雙方陣前的步卒。

更有威力巨大的炮彈時不時飛了起來,然後落入人群之中,瞬間砸死、砸傷了一片。

這幾個奴才雖然見慣了廝殺,卻哪裡見過這種大場面,一時間只兩股戰戰、牙齒上下不停的打架。

“後金的主力,還是沒有出現嗎?”就在這是張順移開了望著城上幾個奴才的目光,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的“千里鏡”道。

“沒有,暫時還沒有訊息!”徐全聞言連忙應道,“如今後金騎兵眾多,我軍騎兵範圍被壓制了許多,一時間難以探查遠處的動靜。”

“兩營騎兵,還是太少了啊!”張順搖了搖頭,不由感嘆道。

“傳令下去,著楊承祖部騎兵出戰,先解放出我軍左翼炮兵再說!”

由於只有李述孔一營遊騎苦苦支援,導致義軍兩翼炮營被牽制了起來,無法對後金步卒進行大規模轟擊,這才導致雙方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