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山壁立,中有一河,兩山翠翠,河水涓涓。

時又鳥雀三兩隻,嘰嘰喳喳,在枝頭喧鬧;又有野鴨、野鶴三五隻,悠然自得,在河水裡劃出一陣陣清波。

俄而有魚兒耐不住水底的寂寞,一躍而起,“啪”一聲打出了不知多少水花,隨後又歸於平靜。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徹底打破了山谷的寧靜。

一時間,鳥雀鴨鶴齊飛,魚兒也跟著“噗通”一聲沉入水底,屏聲靜氣以待。

“駕,駕!”不多時,一騎從青山遮蔽之處闖入,踏入了本來已經趨於平靜的山谷。

然而,隨著這一騎疾馳而過,隨後又有三五個騎卒一晃而出,緊隨其後。

“哪裡走?”尾隨其後的騎卒眼見雙方距離接近,不由抽箭搭弓,只一聲“著”,前面那騎士應聲而倒,摔到了道旁。

由於山谷道路狹窄,那人落地以後,滾了兩滾,竟將半邊身子浸在了水裡,一時間染紅了本來清澈的河水。

“這傢伙真能跑!”不多時,尾隨其後的騎卒趕到,跳下馬來用手裡的長弓撥了撥那騎士的屍體,不由譏諷道。

“走吧,趕快向額真覆命去吧!”其中一人確定了騎士的身死,這才一把掀開了罩在腦袋上的頭盔,露出了一個光禿禿的腦袋。

“這天真熱!”其他人見狀也不由紛紛學有學樣,紛紛褪去了頭盔,露出了光禿禿的腦袋。

待他們轉過身去,這才露出來那光禿禿的腦袋後面拖著的一條“尾巴”。

原來他們都是女真人,當然若是仔細論起來,應該說是“女假人”。

原來這些人有的是遼東漢人,有的是遼東降人,自從歸化女真以後,紛紛剃頭易服,賣了祖宗,故而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話。

而正由於他們有這些“特長”,後金兵每次入關,常以之為前導,用來探查敵情,捕殺明軍斥候。

剛才這幾人所殺之人,正是義軍斥候。

由於後金多騎,這一次為了行動隱秘,豫親王多鐸又大力派人捕殺,故而曹文詔等人一直見不到有斥候回還。

而就這這斥候戰死身後二三十里處,正有一支騎兵組成的大軍如同一條長蛇一般,正蜿蜒而來。

“豫親王,恐怕再有一日咱們就能抵達固關了!”隨著前面的後金斥候折回彙報,那固山貝子尼堪不由打馬上前幾步,趕上豫親王多鐸彙報道。

“還有多少裡?”多鐸年輕的面孔不為所動,而是冷靜的問道。

“到前面井陘還有四十里,過了井陘往西五十里便是固關!”尼堪聞言笑道。

“這樣,本王分你三個牛錄,你即刻倍道兼行,為本王奪下此關,此戰便計你首功!”多鐸沉吟了片刻下令道。

別看這多鐸頗為年輕,但是能夠名列後金“四小貝勒”之一,自然是非常之人。

多鐸,即為“胎兒”之意。

年方七歲,便被老奴封為“和碩額真”;不滿十週歲,便在後金朝賀典禮上名列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