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祁、東李外加魯氏三個土司雖然實力強勁,其實不過三四千精銳而已。”陳金斗不由賣弄道。

“任憑他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

“故而其關鍵不在消滅反叛土司,而在於如何懾服眾人,使甘鎮為我所用,而非為我腹心之患!”

“這……我明白了!”陳長梃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知舜王還有什麼要交代的沒有?”

“其一曰:茶。”陳金斗聞言笑道,“彼輩但為掮客,借大明法度,私茶而賣好番人,從中謀取暴利。”

“如今舜王已經下令禁絕私茶,但招商人自行售賣,以爭奪番人之心,孤立彼輩。”

“其二曰:威。威行邊陲,不在嚴刑峻法,殘酷暴烈,而在功必賞,罪必罰,而反必討平之!”

“其三曰:信。有茶以利之,有威以臨之,然後與其盟約,不偏不倚,公正廉明,民心必可用也!”

“舜王英明!”陳長梃聞言不由朝西拱了拱手道,“末將這就下令整頓人馬,明日便能出征!”

“這……這麼快?”陳金斗也曾跟隨李際遇左右,甚至深知大隊人馬行軍的困難。

“我固原之地,據三邊之後,本不臨敵。”陳長梃聞言不由笑道。

“之所以設此雄鎮,蓋與其他諸鎮互為表裡,以備非常也!”

“故而自我到任以後,抽調精銳,編制花名冊,隨時點名集合訓練,以備有警。”

“如今我已經編制兩千精騎,只需簡單準備以後,便能即刻出發!”

“好,好,舜王果然沒有看錯你!”陳金斗不由拊掌道。

“實話與你說吧,舜王一則擔心你魯莽,壞了大事,二則擔心你毫無準備,拖延時日,三則擔心你出征以後,固原無人主持大局……”

“長梃明白了,這便召集諸將,讓他們拜見陳老!”陳長梃聞弦而知雅意,頓時明白陳金斗這是擔心自己走後,他鎮不住場子。

“不用,不用那麼麻煩!”陳金斗笑道,“別個我都不怕,怕只怕那魏從義素來桀驁不馴,不肯聽命與我。”

“既然長梃有意經略甘鎮,何不帶上此人,我也好約束眾人!”

“這……舜王命他在此編練新式騎兵來著……”陳長梃不由遲疑道。

“編練多少了?”

“大約千餘騎,尚不知效果如何!”陳長梃老老實實道。

“著,你何不告訴他正好藉此機會練兵,檢驗一番再作定奪?”陳金斗不由笑道。

“這……也是啊!”陳長梃沉吟了一下,不由點了點頭道。

“既然這般,那我把張如靖留給你,也好有個人幫襯一下!”

“好說好說!”陳金斗不由笑了,“正好讓他幫忙訓練剩下騎兵,儘量不耽誤新式騎兵的組建之事!”

好吧,正話反話全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陳長梃搖了搖頭,不由高聲喊道:“來人吶,給我儘快買一口上好的棺材,明日本將出徵要用!”

“陳將軍,您這是?”陳金斗聞言頓時嚇了一跳,只覺得自己脖子後面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