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明軍斥候,一營人馬大概在四十至一百人左右,探查距離在十里至二十里左右。

除了特殊情況,才會加派士卒,加大探查里程。

像義軍張大受部,這一次為了追擊同樣以騎兵為主的黃得功部,就讓斥候前出了四五十里。

這一次既然出現了大量斥候,那肯定不是黃得功千餘殘兵能夠派遣出來的人手。

“你估計有多少?”張大受皺了皺眉頭,不由開口問道。

“按照斥候數量反推,明軍當在九千至一萬五千人之間!”那斥候沉吟了一下,不確定道。

“萬人左右?”張大受聞言眉頭緊鎖。

無論突然出現的明軍是一萬還是一萬五,都不是他一營人馬所能對付的事情。

關鍵的問題是,即便他和孫傳庭合兵一處,能不能對付這麼多官兵?

現在他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把孫傳庭賣了,扭頭就逃。

還有一個選擇是和孫傳庭合兵一處,與明軍低戰到底。

一個是張大受常年和明軍交手的日常,他有把握毫髮無損的把隊伍帶回去。

另一個則是完全逆勢而動,弄不好兩營人馬都搭了進去。

孰是孰非,究竟應該如何抉擇?張大受不由沉吟起來。

“舅舅,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若等官兵圍上,我等且死矣!”張大受的外甥見他遲遲不下命令,不由急切道。

“若是舅舅顧忌舜王,我等逃入附近深山便是,哪個又能尋得?”

“只要我們有兵有馬,哪個做了天下,不得收買我等!”

“逃入深山?”張大受聞言一愣,不由拊掌道,“我怎麼沒想到!”

“那我們現在就走?”

“現在就走,傳我命令,全軍往汾河方向靠近,順河往南撤退!”張大受不由大聲喝道。

“好……哎,不對啊,舅舅你這是……”張大受的外甥聞言一愣,不由大吃一驚道。

“不走了!”張大受笑道,“你小子不曉得舜王的厲害,安敢在此嚼舌?”

“一兩萬明軍怕什麼?這一次舜王出動二十萬大軍,橫掃四方,天下孰能擋者!”

“以我之見,論天下英雄,莫如舜王者也。此天命在舜,豈可背之!”

張大受想通了,自己多年拼殺也才積攢了五千精兵,這次若背舜王而去,駐守霍州那兩千定是要棄了。

如此只剩三千人躲入深山老林之中,安能富貴?

如今舜王麾下大軍三十萬,親帥二十萬大軍伐明,改朝換代就在今日,豈有“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之理?

若是自己和孫傳庭會兵一處,自己有船有馬,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走,明軍又能奈我何?

若是大事情濟,大不了躲入深山之中,以待舜王破敵,扔不失苦勞之功!

想到此處,張大受不由又大聲喝道:“聽我號令,往汾河沿岸靠去,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