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霍州城正為義軍所圍,平陽知府王舜徵攜霍州知州魏權中等人不由登上拱極門城樓。

拱極是古代城池北門常用之名,意為拱辰。

典出《論語·為政》:“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後來便以此比喻拱衛君王或四裔歸附之事,由是得名。

這王舜徵、魏權中二人且不論本領如何,卻也有拱極之志。

等到兩人登上城樓往外一看,只見城外三五百騎各擁旗幟,分為是個小隊。

除了士卒一人一馬以外,猶有百餘備馬留在陣後。

“如何?”魏權中看了平陽知府王舜徵一眼,率先問道。

“或為官兵援軍!”王舜徵沉吟了片刻,不由不確定的回答道。

“賊人馬肥,官兵馬瘦,以今觀之,似乎非賊人風格。”

魏權中聞言一愣,隨即哭笑不得。

你道為何?

原來義軍在加入張順麾下之前,常年征戰,多有不敵之虞。

故而皆將坐騎養的膘肥體壯,以便於騎乘逃命。

而官兵不同,這些軍官“兵血”猶喝得,“馬血”又如何喝不得?這才有了肥瘦之別。

且不說王舜徵如何看法,魏權中不由登上城樓,高聲喝道:“我乃霍州知州,聽聞爾等鬧事,是何道理?”

“大人說笑了,我等賊配軍如何敢鬧事?”城下那軍官笑道。

“只是我等千里迢迢而來,這門子不但將我們拒之門外不提,還要讓我們在外面過夜,是何道理?”

魏權中聞言有幾分不喜,斥責道:“讓你們留在城外,是怕你們驚擾百姓,犯了該死的罪過。如何稱得上拒之門外?”

“大人若是這般說,我等卻是無話可說。”那人聞言也不敢遷怒與他,只好賠笑道。

“若是霍州無賊,我等原也不須進城。既然霍州城金貴,我等回還便是。”

好一個以退為進,頓時讓魏權中臉色難看,顏色猶如豬肝一般。

這群驕兵悍將,我早晚必參之!

魏權中暗中在心中發了狠,臉上卻笑道:“你們想入城,倒也簡單。”

“城北剛好來了一夥賊寇,爾等若能勝上一陣,我便帶領城中百姓,敲鑼打鼓,請爾等入城,然後好酒好菜招待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

“大人!”那城下軍官不由面帶慍色,質問道,“我等疾行一日,人馬疲憊,如何能接戰?”

“既然大人覺得兄弟們無用,那還請文書一封,咱們就此別過。”

那魏權中如何肯給他文書?雙方有唇槍舌戰一番,城下那軍官竟是惱了,拍馬就走。

魏權中這才知道錯怪了他們,連忙下了城,選了幾匹快馬,親自追了上去。

他上前致歉道:“我等實在是被賊人詐城詐怕了,剛才試言耳。”

“如今霍州城危在旦夕,還請將軍救我們一救。”

“這一次能入城了?”那軍官乜斜著問道。

“能,一定能。”魏權中一口應道。

“這一次不需要先戰賊,然後入城了?”那軍官繼續道。

“不需要,不需要,都是試言而已!”魏權中連忙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