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榆林王氏王忠拜見秦王殿下!”前山西總兵王忠見了張順,連忙跪拜道。

“哎呀,原來是將門之後,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張順不由伸手虛扶道。

王保王氏雖然不曾像其他將門一般,派遣家族子弟參加義軍。

但是王學書、王學時、王學禮等人在自己便宜老丈人王世欽鼓動下,沒少替自己出力,所以張順也不得不賣幾分情面。

“不敢,不敢!”王忠連忙自謙道,“秦王即位之初,忠遠在太原帶兵,常恨不能伴隨左右,以為憾事!”

“如今如願以償,敢不效死乎!”

可別,那山西巡撫孫傳庭也待你不薄。

雖然他因為吃空餉、喝兵血以及裁汰老弱之事,收拾了你一頓,好歹也一心為公,提升了你麾下士卒的戰鬥力。

結果你不放一槍,轉手便把他賣了,這讓我如何敢信你為我“效死”?

張順心裡麻麥皮,嘴上笑嘻嘻道:“好說,好說,本王得猛將如此,何愁天下不定耶!”

本來張順這只是客套話,可是那王忠卻眼珠子咕嚕嚕一轉,連忙拜道:“臣有一計,定教那老賊不得好死,還請秦王讓我言之!”

“哦?將軍請講!”這雖然孫傳庭才上任不久,但是對義軍也造成了一定的壓力。

這一次,若非張順派遣義兄陳長梃處理甘鎮事務,僅憑張胖子一個人未必對付得了這奸猾的老賊。

若是能把他搞死,讓大明再換一任山西巡撫也是極好的。

“山西鎮將少兵弱,唯有虎大威一營頗有幾分戰力,卻被原山西巡撫吳甡帶去河南了。”王忠聞言不由大喜道。

“除了末將一營精銳以外,其餘萬餘主力駐守在雁門、偏頭和寧武三關,山西腹地空虛。”

“所謂‘天予弗取,反受其咎’,今天以晉授秦,秦豈有不受之理乎?”

“這......”張順聞言也愣住了,萬萬沒有想到山西竟然如此空虛。

“真的只有一營人馬?”他又反覆確認道。

“確實只有一營人馬,其他守卒,禹門渡三五百人,蒲坂七八百人,風陵渡二三百人。”王忠不由肯定道。

“孫傳庭自將千餘新兵駐守在平陽,將軍只需遣一偏將,即可擒殺此老賊。”

“到時候山西群龍無首,豈不是任秦王遂心如意?”

張順聞言頓時怦然心動。

如今義軍雖然佔據三邊四鎮外加河洛、南陽等地,看似威震天下,銳不可當。

其實自家人知自家事,無論是三邊四鎮還是河洛、南陽,都是較為貧瘠之處,很難養活張順麾下近二十萬大軍。

如今義軍能夠拿下山西,那麼黃河沿岸的延安、同州、潼關以及孟津都不需要駐紮兵力。

不但可以吃進去肥沃的河東之地平陽府,更能夠把解縣鹽池、潞安的銅鐵納入義軍統治之下,大大增強了義軍的實力,擴充套件了義軍的戰略空間。

到時候太行山、嵩山以東一馬平川,任憑義軍騎兵馳騁,天下孰能御者?

從南直到北直,從山東到河南,中華大地最大的華北平原任我宰割,天下......

張順真沉浸在美夢之中的時候,霍然想起佔據遼東的後金來。

“不行,不行,此事斷不可行!”張順不由一口拒絕道。

開玩笑,別看張順計算糧餉的時候,對著二十萬士卒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