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虛偽!”果然高桂英心直口快,率先“誤會”了張順的良苦用心。

不過在她們三人幫助下,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到了臥室,張順這才命令悟空把洪承疇放了進來。

果然不多時,洪承疇領著一個人施施然走了進來。

那人雖然年逾半百,鬚髮幾乎全白,卻精神矍鑠,腰板挺的很直,自有一股正直之氣盤踞在胸中。

“秦王殿下,你命臣整頓西安官吏,臣不敢怠慢。”洪承疇上前拜道,“我前後尋訪許久,剛好尋訪到一大才,推舉給殿下。”

“此人姓汪,名喬年,字歲星,本是浙江嚴州府遂安縣人。”

“天啟二年進士,歷任刑部、工部郎中,陝西按察使,青州知府和登萊兵備副使。”

“後因丁憂去職,最近剛剛復起擔任提督陝西學政。結果為義軍所獲,無端關在獄中。”

“幸好我多方打聽,才尋得此人,說服他為秦王效命!”

“拜見秦王殿下!”那汪喬年倒是不卑不亢,對張順施了一禮。

“先生請坐!”如今正是義軍亟需人才之時,張順一副禮賢下士模樣,給足了洪承疇和汪喬年面子。

“今日拜見秦王,我卻是有一事相請!”汪喬年卻是紋絲不動,正色對張順道,“秦王若是不應,我卻是不敢坐!”

“哦,不知先生欲言何事?”本來張順正想落座,聽聞汪喬年之言,不由給足面子,自個又站起來問道。

“請舜王收回成命,侵擾地方百姓,儘快處置李自成、劉宗敏和李過等賊,以仁義廣施四海,天下莫不歸附!”汪喬年見張順如此禮賢下士,也不由有幾分激動,遂慷慨激昂道。

“哦?”張順不由看來洪承疇一眼。

洪承疇也萬萬沒想到汪喬年居然當面向張順提出如此難題,頓時臉色難看,竟如得了痔瘡一時間拉不出一般難受。

“先生剛出大獄,不知從何得知此事?”張順神色不變,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從何而知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該不該做,此事應不應做!”汪喬年不由斬釘截鐵道。

“哦!”張順點了點頭,贊同道,“言之有理!”

“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準備扭頭就走?”

“道不同不相為謀!”汪喬年垂了垂眼皮,低聲道,“君擇臣,臣亦擇君!”

張順當然不知道這汪喬年是誰,更沒想到這廝卻是個硬骨頭。

而張順屬狗的,最喜歡啃硬骨頭。

他聞言不由笑了,拍手道:“好,說的好!”

“那我且問你,先生是為了仁義而來,還是求情而來?”

“仁義如何?求情又如何?”汪喬年聞言心裡不由涼了半截。

“若是為了仁義而來,本王就和先生細細論一論這仁義之道;若是為求情而來,法不容情,請恕本王無能為力!”張順不由一副悲天憫人模樣,仰首挺胸道。

洪承疇聽到這裡,嘴角不由翹了起來。

打嘴仗,舜王還沒輸過!

“願聞秦王仁義之道!”開玩笑,這汪喬年本就是個清苦而自律之人。

他若說自己無端為別人求情,不用別人說,自個也要把自個羞死了。

好,終於來到我的節奏了!

張順微微一笑,頓時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