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兄弟,你這又是何苦來著?”正在這是,有一人在眾人簇擁下迎了上來,不由勸慰道,“如今這順賊插翅難飛,早晚為我所擒,你又何必如此拼命,與之爭奪一日之長短?”

“冉天麟!這不是你該插手的事兒!”馬祥麟眉頭一皺,不由嘶啞著喉嚨怒喝道。

原來這冉天麟乃是酋陽土司宣慰冉躍龍之子,除了官職稍低一些以外,其地位和石柱土司宣慰馬千乘之子馬祥麟地位相差彷彿,兩人也算得上有兩分交情。

見馬祥麟發怒了,冉天麟倒也沒再說些什麼,只是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

說實話,在播州之亂以後。大明諸多土司以石柱土司最為煊赫尊崇,其次便是酋陽土司。

這冉天麟本人無論戰功還是背景都低了馬祥麟一頭,心中本就有幾分快意。

結果這廝又沒日沒夜催促諸土司攻打“順賊”以至於損兵折將,更是加劇了眾人不滿。

所以他聽說這廝戴了綠帽子以後,其心底未必沒有看笑話的成分。

其實石柱土司雖大,也沒有這許多家底與他糟蹋。

所以這一次馬祥麟所帶兩萬人馬,有一大部分是石柱和酋陽土司的兵馬,還有一小部分乃是川兵精銳。

雖然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大家做到是賣命的買賣,但不是玩命的買賣。

像馬祥麟這般拼命,早令眾人不滿至極。

那馬祥麟也知道如今形勢,“你是個土司,我也是個土司”,他雖然心中萬般不滿,也不好逼迫過甚,只好黑著臉只當看不到。

他心裡卻萬般發狠道:順賊,你千萬別落在老子手裡,不然我不把你碎屍萬段,我誓不為人!

正在馬祥麟暗暗發狠之時,早有哨卒匆匆趕來,遞上書信一封道:“方才有賊人送來書信一封,請宣慰使察看!”

“哦?那賊人何在?”馬祥麟一邊心不在焉的拆開書信,一邊問道。

“懾於宣慰使威名,慌慌張張逃竄而去!”哨卒聞言連忙拍馬道。

“卑鄙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馬祥麟不屑道,“兩國交戰部斬來使的規矩本金還是懂......”

說著說著馬祥麟突然不吱聲了,反倒臉色陰沉了下來。

“啊!啊!啊!卑鄙無恥之徒,我不把你碎屍萬段,我誓不為人!”突然間馬祥麟怒喝一聲,把手中的書信撕了個粉碎,便催促著左右再與他披上鎧甲,就要再度上陣殺敵!

“馬家兄弟,你瘋了!”冉天麟頓時也嚇了一跳,連忙讓士卒將他死死攔住,不由大喝道,“主不可怒而興師,將不可慍而致敵!”

“你也是熟讀兵法之人,豈可如此不智!”

“我不智你個老母!”馬祥麟早已經虎目圓睜,狀若瘋狂,手腳拼命掙扎,幾個大漢拉都拉不住他。

“還不拉著你家將軍?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秦將軍豈能饒了爾等?”冉天麟見狀不由嚇了一大跳,連忙呵斥其左右道。

這些土司兵都是宣慰司下治民,生殺予奪操之人手,哪裡敢怠慢半分?

頓時紛紛擁上去,將那馬祥麟死死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