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鎮麾下人馬雖少,卻都是歇息良久的精銳,一時間倒不落下風。

而另一側的官兵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由於戰馬疲憊,和義軍兩馬相交以後,竟然甩不開義軍騎兵。

竟被義軍騎兵綴在後面,如果趕鴨子一般,慢慢的射殺。

這一側領軍之人正是“左金王”賀錦。

他一邊親自帶兵追殺拉不開距離的官兵騎兵,一邊分出一司人馬前去攻擊正和義軍糾纏在一起的官兵的背後。

正打的義軍陣型搖搖欲墜的官兵,哪裡想的到有義軍已經繞到身後?

驟然遇襲,官兵不由大亂。甚至有人以為官兵已經被包圍了,開始大呼小叫,轉身便逃。

那祖寬率領親衛正廝殺的痛快,突然見身邊的官兵大亂,不由怒罵道:“直娘賊,哪裡走?臨陣脫逃,格殺勿論!”

他一邊揮刀砍殺了兩個逃兵,一邊大聲呵斥,試圖挽救官兵的形勢。

賀錦追殺了一陣,見潰騎走遠了,這才調轉馬頭而來,剛巧聽到了祖寬的聲音。

他想起了之前張順講述的手段,不由一邊命人大聲呼喊道:“官兵敗了,官兵敗了!”一邊親自率領麾下騎兵猛攻官兵背後。

祖寬回身應戰,結果左右官兵只道那祖寬要走,生怕被棄,隨即轉身就跑。

這一跑不要緊,頓時就把祖寬和百餘親兵賣了。

可憐從家丁到將軍的祖寬,圖呼奈何,眼睜睜看著麾下士卒的如同精緻的沙雕一般,碎了一地,攏都攏不起來。

有一就有二,士卒的潰敗如同可怕的瘟疫擴散一般,很快就轉播到全場。

士氣瞬間下跌,士卒信心瞬間崩潰,隨即而來的是全面的崩潰。

他們是騎兵,他們座下有馬,所以他們認為打不過自己還能走。

事實證明他們想錯了,官兵一撤退,義軍所有的騎兵都黏了上去。

只要你敢逃,我就敢追!

“馬鷂子”李輔臣和“左金王”賀錦像發瘋了一般,緊隨其後。

完了,全完了!一個念頭縈繞在祖寬和李重鎮腦海中。

官兵雖然也是騎兵,坐騎早已經不堪賓士,如何比得上義軍的生力軍?

他們拼命的鞭笞著坐下的坐騎,快點,再快點!

可能他們都沒有想到,如果祖寬和李重鎮率領麾下親衛阻攔片刻,說不定能夠有更多人逃出生天。

可憐邊軍“善走”,早已經形成了戰事不利就趕快奔走的惡習。

害人者終害己,坑人者人恆吭之!

官兵一退,張順就知道肯定就止不住了。

勝了!張順不由大聲下令道:“傳令騎兵,務必除敵勿盡,直至官兵回到城池、營地為止!”

潰敗的官兵由於馬力的差異,被拉成大大小小的小隊。

每個小隊被義軍的騎兵趕上時,就是一陣砍殺,留下一片屍體。

賀錦和李輔臣追殺了三四十里,天色稍暗,只見一路上倒斃的馬屍不計其數。

賀錦不由痛心疾首道:“多好的戰馬,真是可惜了!”

“有甚可惜?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要麼死官兵的馬,要麼死咱們的人,哪個划算?”李輔臣笑嘻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