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徹底壓死義軍,官兵手中的人馬能派上陣的幾乎全都派了上前,只剩三五百騎兵圍在李重鎮左右歇息。

連續幾日的賓士支援和苦戰,很多騎兵的坐騎已經盡顯疲態。

“騎兵出擊!”張順知道決定最後勝負的時機到了。

打仗打的是什麼?

是誰能堅持的對方手中的籌碼都擺在上了桌面,自己卻能夠拿出最後的籌碼砸上去。

張順堅持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機會。

近三千騎兵分別隱藏在賀人龍和白廣恩空心方陣之中,養精蓄銳,就是為了這一刻。

張順一聲令下,左右兩個方陣如同老母雞下蛋一般,分別從陣後開啟“門口”,讓藏在陣中的騎兵魚貫而出。

“不好!”站在城上觀戰的漕運總督兼鳳陽巡撫朱大典,一看義軍騎兵盡出,不由大吃一驚。

他連忙命令士卒拼命的搖動旗幟,示意城外遼東鐵騎。

可是這還那來得及?原本朱大典在城上望去,只見城下佈下了密密麻麻兩個方陣,還道是賊人不知兵,不過是兩個實心方陣罷了。

那曾想義軍為了保持馬力,皆牽馬步行,和普通士卒遠遠望去無甚分別。

那祖寬、李重鎮身為薊遼精銳,頗為看不起內地營兵。

哪怕對總督朱大典也不過是明面上服命令罷了,私下裡仍然認為“剿滅賊寇,捨我其誰”。

從他們前來洧川支援以來,幾乎沒有主動和城內聯絡、配合過。

如今城上用旗語警示,半晌才被士卒發現,彙報與正在指揮作戰的李重鎮。

李重鎮連忙望去,只見從義軍方陣一左一右兩個方向出現了兩支人馬眾多的騎兵。

正如同兩支翅膀一般,徐徐張開。

如虎添翼,莫名其妙李重鎮想起來一個成語。

他打了個激靈,高聲怒喝道:“快,快,給我攔住他們。所有的閒著的騎兵,都給我上去!”

“將軍,坐騎疲憊,無法應戰啊!”左右氣還沒喘勻,坐下戰馬早已經噴著粗氣,汗水淋漓。

“馬不行,就上人頂上!賊人刀下,不問勞逸!”李重鎮一把抽出腰刀來,怒極而笑道,“若有違背,休怪我刀不容情!”

左右無奈,只好驅趕著戰馬迎了上前。

而李重鎮亦率領親衛一二百騎,亦迎上一側騎兵。

當面一人嗷嗷的叫著,聲音雖然有幾分稚嫩,手裡的長槍卻耍的非常老練。

那人左右刺擊如飛,隨即撞上了李重鎮。

那李重鎮亦非膽怯之徒,有甚話好說?他也揮舞著長槍迎了過去。

兩馬相交瞬間,那李重鎮死死的盯著對方的雙手。

只見那人手臂一抖,長槍唰的一下直指李重鎮心窩。

李重鎮心裡一驚,連忙揮搶攔去,卻見眼前一花,一點寒芒只奔其喉嚨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見“刺啦”一聲,李重鎮護頸被挑下來一片。

他伸手摸了摸脖子,粘了一手鮮血,竟然只差一點點就挑中了他的動脈。

只聽道那人在高喊著:“‘馬鷂子’在此,誰來受死!”

李重鎮又驚又怒,回應道:“賊子敢爾,速來受死!”

遂拍馬轉身迎戰“馬鷂子”李輔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