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廣巡撫唐暉一聽唐王朱聿鍵的哭訴,頓時大為震動。

他依照和河南巡撫傅宗龍商議的計劃駐防裕州,就是為了護衛汝寧崇王府和南陽唐王府的安全。

他剛剛接到訊息,得知“汝寧亂起,崇王府為賊所據”。正焦頭爛額之際,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賊人繞道背後,攻取了南陽城。

如此以來,他湖廣巡撫成了賊人口中的笑話不提。那失陷宗藩的罪名,他也承擔不起。

說實話,湖廣巡撫唐暉手中的人馬要比河南巡撫傅宗龍手中寬裕一下。

可是無論他手頭再寬裕,那也是在和傅宗龍聯手對付“豫賊”的時候。

如今他“後院”起火,他一邊修書一封派人快馬加鞭傳於河南巡撫傅宗龍,一般苦笑著對唐王和南陽知府道:“兩位莫急,如今天下到處是賊,敵情不明。”

“老夫手中只此一副家當,不可輕動。否則,一旦我這支兵馬有所閃失,豫南、湖廣糜爛矣!”

這湖廣巡撫唐暉雖然用兵本事平平無奇,說的倒也是正理。

唐王朱聿鍵聞言垂頭喪氣,自感營救曾氏無望,頓時心如刀割一般。

南陽知府一看唐王“衝鋒陷陣”失敗,不由皺了皺眉頭,心生一計。

他不由拉了拉湖廣巡撫唐暉的衣袖,低聲說道:“下官有一事稟報,只是因為剛才驚魂未定,這才想起此事!”

“說吧!”湖廣巡撫唐暉不是太想理他。

他怎麼也想不出來,這廝到底如何做到僅憑短短兩日,就能把南陽城丟了。就是擱那放一頭豬,說不定還能多撐些時日。

如果說湖廣巡撫唐暉因為受河南巡撫傅宗龍邀請而來,失陷宗藩的罪過,最終還不知落在誰的頭上。

那麼這個南陽知府已經是期貨死人了,他對一個連累了自己死人,還能有什麼好臉色?

南陽知府聞言尷尬一笑道:“軍門,下官得到確切訊息,此次奪取南陽城者,乃豫西悍匪之首‘順賊’是也!”

“其人輕兵急行,一日百里,繞道而來,攻吾不備,故能奪取南陽城。”

“據可靠訊息,其麾下人馬止二千騎兵耳。軍門若能當機立斷,圍殺此獠於南陽,想必朝廷定能諒解你將功補過之心!”

“此話當真?”湖廣巡撫唐暉聞言不由一愣,不由拍案而起道。

“千真萬確,若有虛假,定讓某天打五雷轟!”南陽知府連忙發誓道。

“你……”唐王朱聿鍵一聽南陽知府的言辭,不由有幾分不敢置信。

南陽知府連忙給人使了個臉色,生怕他說漏嘴了。

原來這廝自知失陷宗藩,死罪難免,不由心生一計,假意哄騙湖廣巡撫唐暉前去奪回南陽城。

什麼“順賊”率領輕騎急行,都是他信口雌黃罷了。至於兩千騎兵,不過是當初張順攻打南陽城的時候,城裡將官估算的兵額。

但是此番由和張順交過手的南陽知府說出來,相當有說服力。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巧妙,明明官兵偵查能力低下,對義軍的行動完全一抹黑,居然讓這廝胡說口蒙中了。

湖廣巡撫唐暉聞言頓時不由有幾分意動。

如果南陽知府所言屬實,那麼自己若能率領大家,擊斃賊首,想必定是破天大功,到時候誰又能治自己的罪呢?

他不由連忙追問道:“賊人戰力如何?又準備往何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