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一拍驚堂木道:“來人吶,帶新城王出來,與他對峙!”

不多時,一位身著寬衣博帶、佩金冠玉的老王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張順不由問道:“新城王,孫瘸子狀告你侵佔他家水澆田十畝,你可認罪?”

“我呸!”那新城王面帶不屑的指點道,“跳樑小醜,沐猴而冠,哪裡來的狗膽,膽敢審我朱家王爺?”

“莫說你一個小小賊寇,就是滿朝文武又哪個敢審本王?”

“什麼鳥水澆田也敢拿來問我,寒磣誰呢?我家住的是雕樑畫棟,吃的山珍海味,穿的是金鑼綢緞,做的是寶馬香車,你又算什麼東西?”

“我看這老王爺不知道什麼南北了,來人吶,先給本王打他十下殺威棒,再拖來問話!”張順冷笑一聲,真是愚蠢至極!

“賊子敢耳?”新城王大喝一聲,結果登時被三五個大漢摁住,剝了褲子,往凳子上一摁,頭朝張順,屁股朝向圍觀群眾。

“哇,好白呀,像個婆娘似的!”

“哪裡像婆娘了?你看他那兩顆黑不溜秋的卵子!”

……

果然下三路才是無知百姓關注的重點。新城王羞憤欲絕,不由破口罵道:“天殺的亂臣賊子,敢如此羞辱本王爺!”

“等到朝廷大軍一到,我一定找十個大漢把你……啊!”

那新城王正發狠呢,不意行刑士卒一棒子打下來,頓時哭爹喊娘起來。

這新城王往日養尊處優,哪裡受得了這般苦?

頓時哀求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什麼勞什子水澆田,我給他就是了,求求您別打了!”

“我身子骨軟,怕遭不住啊!”

張順面無表情,直到士卒把板子打完了,將他屁股稀爛的新城王拖了上來,這才冷笑道:“本王明查秋毫,豈會聽信你一面之詞?”

“你說水澆田是他的,就是他的?那本王豈不成了屈打成招之輩!”

“啊?”新城王膽子都嚇破了,連忙哀求道,“不是的,我是真想起來了,那十畝水澆田確實是我佔了,我情願還與他!”

張三百不由皺了皺眉頭,這怎麼判?無憑無據,就這麼稀裡糊塗得了?

曾雨柔看出了他的猶豫,便低聲提醒道:“國朝開國以來,人口稀少,故而鼓勵墾荒。”

“一來二去,經過幾代人經營,荒地變良田,卻未入魚鱗冊。有些王府就打著食用不足的名義,向朝廷請求劃撥部分荒地給王府開墾。其實就是侵佔了附近百姓的熟田!”

好傢伙,王府中有了“內鬼”,張順不由明明白白了。

十畝水澆田算什麼,對新城王來說未必值頓飯錢。

他不由笑道:“你倆莫和我扯謊,孫瘸子你那水澆田是不是幾代人開荒所得,不曾入冊?”

“新城王你告訴我,那水澆田是不是你打著荒地的名義,圈到王府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