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心腸歹毒,摻進來的藥材皆用於破壞人的肌肉與神經,無須循序漸進,只需幾回祁川的腿就徹底廢了。

蘇瑤也面色陰沉地將摻雜進去的藥挑出來丟進火中,看著秦氏的藥材被火燃燒殆盡,蘇瑤也才起身照往日時辰開始熬藥。

下午蘇瑤也不在時上官震差了兩名侍衛來藏著照顧祁川,祁川腿腳不便,泡藥浴免不了幫幫扛扛,他們一來省去蘇瑤也不少功夫。

夜裡一切照舊,用過晚飯歇息片刻後侍衛幫祁川脫衣,合力將人抬進浴桶。

“你們去外頭候著,有事本世子再叫你們進來。”蘇瑤也剛拿起銀針消毒,祁川就開口遣退兩名侍衛,墨兒目光在兩人之間忘了一圈,跟著退了出去。

祁川陰著臉靠在浴桶邊上,顯然心情不好,蘇瑤也看不見似的繼續擺弄銀針,捏起一枚銀針按部就班刺在祁川身上的穴位上。

房內靜默半晌,祁川終於忍無可忍問道:“你沒瞧見本世子臉色不好麼?”

蘇瑤也不解,祁川難道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黑著一張臉麼?

祁川最好面子,為了不拂他的臉面,蘇瑤也還是順著他的話問了句,“世子有何心事?”

祁川薄唇緊抿,悶悶道:“你今日去了哪裡?怎麼那麼晚才回來?”

蘇瑤也針灸的動作一頓,不過只是細微的變化,祁川眼神毒辣,看得分明。

“冬日光景難得,府裡的紅梅又有許多開了,奴婢去賞梅,不小心忘了時間。”

蘇瑤也隨口找了個藉口搪塞,祁川的病需要好生休養,蘇瑤也不想祁川為秦氏找她一事多費心神。

她顯然忘了,祁川為人多思多疑,她那點心思在祁川面前藏不住。

蘇瑤也瞥見祁川緊擰的眉頭,想起什麼,湊到祁川耳邊輕聲道:“世子若是覺得難受,不妨把所受之痛喊出來,好叫外頭的人聽了以為世子痛苦萬分。”

秦氏既然把藥給她,自然會派人在暗處盯著。祁川心思通透,蘇瑤也尋思著暗示到這個份上,祁川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不想她話音剛落,祁川就握住她的手腕,二話不說將她拽進浴桶中。

“嘩啦”蘇瑤也落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大半湯藥蕩起灑出去。

浴桶內瀰漫著濃郁的草藥味,環繞在兩人鼻息之間,蘇瑤也腦袋還嗡嗡的,祁川就雙手“咚”地撐在浴桶桶璧上,將蘇瑤也困在中間。

“是秦氏?”言簡意賅的三個字,把蘇瑤也想好的辯解盡數堵回去。

“是。”蘇瑤也無奈,把秦氏找她逼問、威逼利誘讓她在祁川藥中動手腳一事和盤托出。

祁川聞言微怔,垂眸見蘇瑤也在看自己,寒涼如冰的目光才從她身上移開。

他面板白皙,不知是因為水蒸氣還是泡水泡久了的緣故,耳根紅得厲害。

蘇瑤也看到他發紅的耳根,輕笑一聲道:“世子莫不是害羞了?”

祁川面皮薄,哪裡受得住她如此調侃?心下又羞又怒,罵人的話到嘴邊,目光卻措不及防掃過蘇瑤也微敞的領口。

藥浴所用的浴桶只能容下一人,蘇瑤也這一下去,兩個人幾乎是“親密無間”貼在一起,就連彼此溫熱的呼吸都能感受地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