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傷口與衣物粘連,祁明下身未著衣物,是以蘇瑤也一掀開被子就看到血肉模糊的傷,因癒合得不好,還浸著血光,看著很是可怖。

蘇瑤也面不改色看了傷口,看完再把被子改好,叫人拿來筆墨紙硯寫了一張藥方。

“藥方上的藥買來研磨成粉,每日兩次,分早晚溼敷在傷口上即可。”

秦氏得了藥方如獲珍寶,立即派了人去抓藥,然後轉頭讓管家把蘇瑤也關進柴房。

蘇瑤也:……

用了蘇瑤也藥方配來的藥,祁明傷口的痛楚竟真有所減緩。

傷儘管好了,祁明仍叫囂著要蘇瑤也死。秦氏看著手裡的藥方,心裡卻有另一番算計。

柴房內。

蘇瑤也頭疼地扶著柴堆站起身,在心裡把秦氏無聲地問候了多遍。

柴房裡光線昏暗,呼吸間解釋煙塵的顆粒感,蘇瑤也用帕子浸了水捂住口鼻,才摸到窗邊,蘇瑤也就聽到外面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蘇瑤也立刻坐在地上,佯裝垂頭喪氣靠在凌亂的柴堆中。

她方坐好,柴房的門就被人推開,秦氏走進來,丟了一包東西到蘇瑤也面前。

布包落在地上,裡頭的東西散落出來,是祁川藥浴剩下的藥渣。

蘇瑤也淡淡看了藥渣一眼,秦氏是鐵了心要三根問到底,連藥渣都能找來。

“將軍府的人還白日做夢,以為只是活血化瘀就能治好祁川的腿疾?”

秦氏不知,那些藥確實只有活血之用,可加上針灸就是治療祁川腿疾不可多得的好法子。

“奴婢實不知這是什麼藥,上官將軍吩咐奴婢每日以藥入水為世子沐浴,其餘的奴婢一概不知。”蘇瑤也面色茫然,眼裡甚至帶著幾分惶恐。

她的示弱讓秦氏很是滿意,眼睛一眯,睨著蘇瑤也道:“你不是想擺脫卑微的出身,不再對人卑躬屈膝麼,只要你肯跟著本夫人,自不會虧待你。”

秦氏語氣微頓,臉上的溫和瞬間斂去,面容變得猙獰陰狠:“你若是不答應,本夫人可以現在就讓你死在這骯髒汙穢的柴房中。”

秦氏變臉之精彩,堪稱翻閱畫冊,一頁一面,精彩絕倫,好看地什麼似的。

蘇瑤也拿出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狗腿嘴臉,衝秦氏諂媚地笑著:“夫人願意幫奴婢,是奴婢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不知夫人想要奴婢怎麼做?”

眼前頭髮有些散亂的女子討好地望著她,秦氏冷笑,暗道:賤人就是賤人。

“簡單,你只需往他每日藥浴要用的藥材中加入些別的東西,徹底廢了祁川。”

在私底下秦氏直稱祁川的名字,語氣帶著輕蔑。

蘇瑤也伏身在秦氏面前,對秦氏磕了個頭道:“奴婢必定幫夫人達成心中所想。”

蘇瑤也從柴房被放出來時天邊已日落西山,紅光照亮半邊蒼穹,好似天邊燃著熊熊大火。

回到書墨苑,蘇瑤也徑直去藥房開始準備藥浴要用的湯藥。

將軍府送來的藥分為早晚兩副,晚間的藥材裡頭已被秦氏摻了別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