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聽了張嬤嬤的回稟氣得不輕,又砸了一隻上好的茶盞,惱恨蘇瑤也那個賤婢竟敢算計她。

見了那張藥方越看越氣,一怒之下把藥方揉成一團就要丟進火爐。

最後關頭勉強剎住怒火,把藥方扔給張嬤嬤,命其按著藥方的法子配藥熬了給祁明喝。

這張方子所寫的藥材中含有黃連且佔比不少,每日早晚兩碗下去苦得祁明脾氣越發暴躁。

縱然藥苦也只得喝著,藥方治療祁明心緒不寧難以入眠確實有用,就是太苦了些。

“姑娘真是聰明,如此即能讓三少爺吃盡苦頭,又讓秦夫人無話可說。”墨兒幫蘇瑤也準備藥浴的湯藥,忙活的空蕩還不忘誇讚蘇瑤也此法聰明。

“那是自然,誰敢動你,都不會得好下場。”

蘇瑤也專注地做著消毒工作,腦海中閃過秦氏的臉,面色微寒。

藥苦是真,但藥方也是真。

祁明要想能安睡,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你這法子刁鑽,明擺著是捉弄祁明,秦氏最痛恨有人動她的寶貝兒子,來日尋著機會定會報復你,往日裡你小心些。”祁川泡著藥浴閉目養神,聞言不忘開口提醒。

“世子殿下這是擔心奴婢?”蘇瑤也拿著銀針湊上前去幫祁川針灸,一股梅花的淡香襲來,蓋過藥浴的藥香縈繞鼻尖,祁川緩緩睜眼,眼前就是蘇瑤也放大數倍的面容。

“自作多情。”祁川對蘇瑤也的話嗤之以鼻,不屑地別過眼,可是餘光仍忍不住落在蘇瑤也身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針灸時格外認真,目不斜視,不發一言。

祁川不喜歡,彷彿天地間除了她在意的,再沒其他能入她的眼,沒什麼值得在意。

蘇瑤也不知祁川的心思,紮好針才笑道:“是,是奴婢自作多情,世子莫要計較。”

蘇瑤也原想伸手摸摸祁川的頭,轉念一想,以祁川的脾性只怕會生氣,只好作罷。

儘管她收回手,祁川觀察入微,自然看到:“你是把本世子當孩子哄?真是放肆。”

蘇瑤也抿了抿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祁川確實只是個孩子,對於她靈魂的原歲數而言,確實如此。

這些話自然不能同祁川說,蘇瑤也趕緊告饒:“奴婢豈敢!世子冤枉奴婢了。”

對蘇瑤也的解釋祁川不置一詞,冷哼一聲靠在浴桶上靜心泡藥浴。

蘇瑤也當他是覺得睏倦不欲多言,便不打擾她,拿了本醫書坐在邊上看了起來。

墨兒的目光在他們之間掃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日後你就待在本世子身邊,不得允許不能離開本世子身旁。”祁川倏然開口。

蘇瑤也:“嗯?”

她合上醫書,思襯片刻不解道:“奴婢現在不就是時刻在世子身邊伺候麼?”

書墨院伺候的人不多,原只有蘇瑤也一個,後面雖來墨兒與兩名侍衛,但許多事仍是蘇瑤也在操持,倒不是蘇瑤也愛操勞,而是許多事只有蘇瑤也會。

例如針灸藥浴、熬藥、製作藥膳。

“你只需時時刻刻待在本世子身邊就好,旁的,勿需多言。”祁川閉著眼,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來,他若靜靜坐著,不置一詞時面若寒霜,看起來甚是不好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