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回到正院向秦氏說了此事。

“蘇瑤也當真病了?”

“當真,老奴親眼所見,連氣都闖不過來,咳了幾聲便暈了,臉色白得雪似的,難看的很,整個人就像憑空架起來的柴堆,一碰就要散架。”張嬤嬤點頭如搗蒜,以證自己親眼所見。

“竟是這般……”秦氏糟心地擰緊眉頭,頭疼地嘆了口氣。

管家是她扶持上來的人,他的底子秦氏在瞭解不過,只不過這些年有她看著,管家並未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沒想到……

管家被杖責趕出府,也是自作自受,秦氏冷哼一聲:“不中用,隨他去吧。”

眼下蘇瑤也病了,將軍府送來的藥豈不是……

上官震每日都會差人送藥,她之前得的藥渣到底不完整,何不借此機會去拿完整的藥材來?

秦氏心生一記,遂讓張嬤嬤去領藥。

送藥人等到墨兒代蘇瑤也前來領藥,送藥人才將藥遞交給墨兒。

張嬤嬤一不做二不休,帶人堵住墨兒,逼她把藥交出。

來者不懷好意,藥對世子的腿疾又至關重要,墨兒自是不肯。

“將軍府來的婢女不過如此教養?來人,把她按住,給我狠狠地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跟著張嬤嬤來的婢女押著墨兒跪下去,揚手就要打人,墨兒雙眼一閉,鐵了心不把藥交出去。

“且慢!”

一聲沙啞的女音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就見蘇瑤目光陰沉快步往這邊走來。

“慢?我今兒我偏要打這賤蹄子!”張嬤嬤冷笑,擼起衣袖欲親自動手。

蘇瑤也見她鐵了心要打人,也不急,語氣淡淡道:“三公子近來是否精神不好,夜裡難眠?”

事關祁明,張嬤嬤眼皮跳了跳,手停在半空中沒有打下去,挑眉質問蘇瑤也:“是你搞的鬼?”

那日幫祁明開藥方蘇瑤也就留了後手,但說是她有意搗鬼,也不至於。

“嬤嬤多心,三公子之所以精神不濟徹夜難眠是止痛的副作用。這是消除副作用的法子,不知嬤嬤要是不要?嬤嬤若能把此法子獻給夫人,想必夫人會很高興。”

張嬤嬤一聽愣了,指著蘇瑤也罵道:“你這賤人,早留有後招?”

蘇瑤也用看蠢人的眼神瞥了眼張嬤嬤,不留後路難道等著被她們吃幹抹淨?

“只要嬤嬤放了墨兒,這張方子就是嬤嬤的了。”蘇瑤也不與張嬤嬤多費口舌,雪地裡冷,墨兒多跪一刻就難受一分。

夫人重視三少爺,視為掌上明珠,一點苦都不忍心讓祁明受,倘若秦氏知道張嬤嬤沒拿回這張方子,秦氏定會讓她承受重過祁明百倍的痛苦。

“鬆開她。”張嬤嬤咬牙切齒吐出三個字,眼底滿是不甘。

蘇瑤也扶起墨兒,把藥方交給張嬤嬤就帶墨兒迅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夫人,這就是那蹄子給的藥方,請夫人過目,至於將軍府給的藥,奴婢無能,未能取來。”

“真是好一招扮豬吃老虎,蘇瑤也,庶出生的女兒,自是有心計的,本夫人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