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雖然說有一定的功利性,但是彼此間還是玩的不亦樂乎,甚至玩著玩著都顧不上吃零食了。

這也就是小孩子,雖有可能有功利性在心中,但不會長存於心,換作更大點的孩子,那情景估計就不一樣了。

在那些孩子玩耍時,老者常常在旁坐著,一臉慈祥地看他們,雖然有喜悅掛在臉上,但同樣也有另一種奇異的神情在臉上掛著,只不過被他很好的掩飾。

老者看了許久,想到自己的過往,最後不禁搖頭苦笑,想他經歷各種事情,到這時對許江孩子般的生活頗有羨慕之色。

在兩年前,當他收養許江之時,便知曉他身上有穴位的暗傷,不過在他精心的草藥呵護下,不知是他精通醫術還是誤打誤撞,這暗傷也被他治好。

在之前的兩年裡,他多次出去尋找可以代替母乳的畜牲奶乳,憑藉身上還留存的不少盤纏與早年的威嚴,進行得倒也順利。

在這兩年裡,他真的像個爺爺一樣,在這老木屋好生待他,即便是半夜被哭叫聲吵醒,他也沒有任何怨言,而是起身拍拍他的後背,將身旁的奶乳葫蘆拿來,待餵了幾分鐘後,孩子不哭鬧了,很快就熟睡,睡得很香甜,老者才緩緩躺下身子。

老者在這兩年裡,從中感受到久違的溫暖與親情。

兩年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他看來也不過一瞬,但此刻的變化卻極大,從多年裡沒有與村裡人認真打什麼招呼,到此刻有了一些老人過來與他交談聊心。

就算這老者之前多麼兇惡窮極,在村裡老人看來,自己也不過是將死之人,索性來此地暢聊最後的時光,想要知曉這居住此地三十餘年的老者,究竟是為何人!

“柳老頭,嘿,你說你三十多年在此地行事怪異,我們村裡與你同代的都死了大半了,有的啊,死不瞑目啊,到死都不知道你的底細呢!好在我們都老了,不怕了,現在藉著你孫子出名,我們也敢來這裡跟你聊心了。”

王老頭嘿嘿一笑,將手中的葫蘆倒出一些極其香醇的酒水來,凡是對酒有所研究的都清楚,這肯定是釀藏了幾十年的老酒了。

平時來說,他們可捨不得這樣浪費,但是這陳年老酒今天竟毫不吝嗇撒落到四個木碗上。

來到此地的有三人,分別是劉姓、王姓、嚴姓三位老人,他們趁著許江受眾人喜愛的時機,又以一些小零食從許江口中得知這人姓柳後,三人便各自拿上一些珍藏老酒,上門來與這柳姓老者暢聊一番。

柳姓老人見狀也不阻攔,而是彷彿早早就知曉似的,開啟舊櫃子拿出了四個木碗放在桌上,接著擺好木凳,一副真誠招待的意思。

這樣的行為,在他們三個老人眼中,有生以來可是第一次見!

三位老人面面相覷,倒也無拘無束,畢竟他們活到現在,本來就不怕死了,進去一坐那又何妨,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要來此地與這柳姓老人聊心的。

這也才有了剛才的畫面,一個老人拿葫蘆倒酒,其餘兩個老人都是笑眯眯地看向柳姓老人,一點拘束也沒有。

柳姓老人看了他們一眼,這雙眼雖是渾濁,但卻有不可想象的震懾力,愣是把那三人看得心裡咯噔一下,不過他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等著柳姓老人發話。

“喝。”柳老人抬手,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彷彿就有魔力般誘使著三位老人當即就端起了木碗。

其中嚴姓老人無奈一笑,道:“嗨,柳老頭可真有你啊,還是如此。”

說罷,倒也沒人不喝,皆是紛紛將這多年秘藏的老酒一口引進嘴巴,一步到胃,好不舒暢!

“酒也喝了,柳老頭,你總該可以為我們解惑了吧,我們可不想像先前那些同代人死不瞑目,身旁還住著這樣一個不知底細的人。”

王姓老人打了個哈哈,大大咧咧地說道。

這話一出,三個年邁的老人都像盯著獵物似的,眼中充滿好奇與狂熱,到了他們這個年紀,這時的一切,也就屬眼前這件困擾了他們三十餘年的事才使得他們重新有了神采。

柳姓老人看了他們一眼,隨即伸出蠟黃的手臂,手臂上如黃皮紙般褶皺,一個個老繭在手掌上附著。

他朝著身旁其中一個王姓老人的酒葫蘆抓來,沒說話,王姓老人雖然老眼一瞪,雖說心疼,但卻沒有阻止,在他看來,也許接下來的事情會讓他們更滿意。

柳姓老人將酒葫蘆抓過來後,便一口悶下,看起來極其熟練,想來這柳姓老人當年也應該是個酒鬼吧。

這樣一來,三人對這柳姓老人更加好奇了,每一個眼中都發著精光,好像又年輕了幾歲,坐在木凳上直勾勾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