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租借了兩輛馬車,自己駕車前去高升縣。

本來那馬車行的人還推薦一位車伕,說是此人認路,不過被王百年給使眼色拒絕了。

“你為啥不答應加一位車伕啊?”陳月坐在馬車上,將頭探出車簾問。

王百年左右張望一下,沒瞧見附近有車行的車伕,這才笑嘻嘻說:“還不是我爹之前喝醉了說的,他說這車行啥都好,就是車伕不好,他們不是按照租用車輛天數收錢嗎?那車伕就喜歡繞遠路,本來順著路,只要兩個時辰的,他給你駕,那怎麼也兩個半時辰,這多出來的時間,屁股都給顛疼了。”

原來如此,陳月倒是有幾分羨慕王百年這傢伙的記憶了,連酒後說的醉話都記得,誰要是在這傢伙面前說他,豈不是會被記一輩子?

縮回馬車內,陳月坐在木珠身旁,總覺得,似乎少了些什麼,但想來想去,卻怎麼也想不到。

武侯城內,陳壯提著兩大包時下賣的最好的桂花糕一路溜達回家,抬頭一看,卻見那大門外,架著一把鎖。

這一刻,陳壯想到了當初從鎮上熬夜做工後回家那一次,一模一樣,不過這次應該不是搬家了,想了想,陳壯又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去。

“早知道他們出門了,這桂花糕就等等再買了,也不知道他們回來,這糕點還好吃不?”

按照王百年指的路,兩輛馬車果然在兩個時辰內就到了高升縣,山河縣在武侯往南,高升縣則是更加靠近西邊,地勢也更為陡峭,兩處高山腳下的平緩之地,就是圍山而建的高升縣了。

與山河縣相比,這座明明更加靠近武侯的城池,竟然顯得更加破舊。

縣城圍牆看上去破破爛爛,馬車進入城內,街道上更是人煙稀少,路上的商鋪開著的更是隻有十之七八,總有那麼幾間還未到下午五六點就關上門板。

而越是往裡望去,裡面招牌就是越是破舊,路上掛著的燈籠,也是每家兩個,再也沒多的。

陳月放下撩起的窗簾,有些擔憂。

“這高升到武侯還算是便利,為何縣城是這個樣子?”

外頭王百年大概是聽見了陳月的疑問,一屁股往後挪了些許,側身對著馬車車框說:

“阿月姐,這高升縣,完全是被武侯給拖累的,當年武侯郊外地皮不準修建房屋,那五大富商就盯上了離得還算近的高升,花高價把高升縣城外的地皮給買得七七八八,那些得了錢的高升人,幾乎是連夜坐馬車到武侯買房去了,

只是哪曉得,五大富商剛剛把地皮給買了,武侯郊外就允許蓋房了。

這下那些有錢人誰還願意坐兩個時辰馬車到高升來修莊子?”

陳月聽的雲裡霧裡,不明白,五大富商花高價把地皮買了,難道不是好事?

和這高升如此蕭條有何關係?

“嘿嘿,我也是這麼問我爹的,我爹才給我解釋的,原來這原本住城外的,大多都是每日到縣城內做工的,他們拿了錢,都跑去武侯,武侯的工錢比這裡的要高出好一些,加上貨物更加繁多,米麵糧油價格也有更便宜的,如此一來,沒人願意回來,搞得高升內做工的人大大減少,

做工的人減少,剩下的人就會更辛苦,於是沒過多久,他們也去武侯了,在原來的朋友幫助下,找些包吃住的活計。

因為沒有工人,工錢太貴,所以好多商戶都乾脆關門了,有些也跟著去武侯城了,所以就成現在這樣了。”

陳月聽完原因,也是驚了,忙問:

“那現在這樣,咱們的養豬場開起來,還能保證每天運送嗎?”

王百年沉默了,方才光顧著把自家的山地給推出去,倒是忘了高升縣如此蕭條,還能不能保證每天都有車到武侯了。

倒是一旁一直坐著假寐的木珠睜開眼睛笑道:

“你兩別擔心了,就算是蕭條一些,但還是有許多土生土長的高升人不願離開的,這裡的商戶總要保證他們的生活,我有一位小姐妹家就是在高升,他們也在武侯置辦了宅子,只是始終沒有搬來,之前聽她信裡說,這兩年,下面村鎮的人漸漸攢夠錢來高升買屋了,或許再等幾年,高升就能夠回到原來那樣。”

王百年倒是沒聽他爹提起過這事,這才放下心來了,要是好不容易將小月姐給忽悠來了,結果發現運送處理不了,那就太慘了好嗎?

三人聊天的同時,牛芳靠著馬車車壁睡得昏天暗地,鼾聲幾乎差點蓋過陳月的聲音,害得她不得不向外挪了挪,才好讓王百年聽清楚。

半個時辰後,

陳月拿著新鮮出爐的契書,忍不住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如今她可是擁有一座小山頭的女人了,雖然是租的,但是耐不住王百年只要分紅,不要錢啊!

不得不說,這倒是緩解了陳月許多壓力,畢竟她雖然是不缺錢,但是那錢也是真的不太好拿出來啊。

“那,咱們去瞧瞧?”

畢竟是擁有的第一座山,陳月還是有些小興奮,側過臉看向大家問道。

“來都來了,就去看看吧。”牛芳也大手一揮,替大家決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