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聽的軒轅浩目瞪口呆,直呼自己這十年科舉白考了。

屋裡的氣氛被軒轅浩這麼一打岔,倒是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凝重氣氛。

陳月看了一眼師父問道:

“既然那篇文章已經被那湘雅書院的人撿到,只要與這次考場的試卷對比應該就能知道了,不過,有了洩題這事,不知道朝廷那邊會有什麼反應?”

甘順嘆了口氣,

“這些你先不要管,你先將考卷做了,至於那劉雲泉的事,本來只是關押在縣城的牢房之中,這次的事出了,恐怕朝廷裡的人會來審他了。”

陳月聽這話有些奇怪,當即提出自己的疑惑來。

“既然查出他的秀才是舞弊得來,那又為何只是關在縣城的牢房?這難道不應該是一件大事嘛?”

另外三人也眼巴巴的看著甘順,眼中充滿了不解。

甘順淡淡一笑,

“這劉雲泉是考場作弊得來的秀才名頭,但這並不能代表,被他抄襲的人是他的同夥,更何況,當初考場座位是打亂監考,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只要他一口咬死了,他不認識,是偷看的別人的考卷,那這舞弊就只他一人扛下又如何?”

此話一出,

再場的孩子們都一臉憤慨,

陳月也只得安慰老弟道:

“如此一來,這考場作弊,說不定還是那劉雲泉背後之人所不願看見的。”

山河縣,接下來幾天的考場舞弊風波越演越烈,甚至有人開始傳言考官已經找到了寫那篇文章的考卷。

山河縣告老還鄉的李大人府中,

李松依舊在書桌上練字,似乎對於他而言,去參加院試就像是出門踏春一般的閒適。

只是一旁的軟塌上坐著一位約莫五六十歲,白髮蒼蒼的老人,

老人手上盤著一串小葉紫檀佛珠,瞧著那珠子光滑如新,應該是新得來沒多久。

“松兒,你既然不想靠捉刀來答文章,你與爺爺說一聲便可,又何必將那文章丟棄,如今被人抓住了手腳,那老許可不是能夠禁得起拷問的人,你的尾巴擦乾淨了沒?”

被稱為松兒的李松,停筆了

看著宣紙上的靜字,好一會兒,伸出手來將其揉成一坨,丟到了地上。

低垂著眼睫,看著桌上空白的宣紙,道:

“我沒用。”

李大人不像外面傳聞那般嚴肅刻板,反而對李松格外和藹,眯著那耷拉的眼皮,

“無礙,無礙,既然你沒有用那篇文章,這事也就好辦多了,

那老許不是個嘴硬的,他方才傳話說他有寫了那篇文章的考卷在手中,讓咱們想辦法撈他出來,才肯銷燬那張考卷,

如今,既然松兒沒有用那文章,老許留著也只是徒增風險,只是如此一來,松兒你們可就要辛苦一遭,按照那朝廷的作風,想來是會讓你們重考一遍,這一次,爺爺可就什麼也不管了。”

李松依舊低頭看著桌面,只是眼神從那宣紙挪到了右上角的硯臺,那硯臺是爺爺告老還鄉後,他的同僚所送,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

賢良方正。

“呵呵。”

瞧著自家這一輩最有慧根的孫子瞧著那書桌傻笑,李老大人也不多問,接下來要他做的事情還多著,

至於責怪李松?

李老大人可捨不得,孫子有自己的傲氣,也不是一件壞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