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慷慨激昂,毫不猶豫道:“我願意。”

她定會為女郎養好仙劍,使得仙劍更加鋒銳。

聞梵音嘴角險些一抽,月皎這回答有種古怪的既視感。

將這亂七八糟的想法扔出腦海,她指尖一點,侍劍人的修煉方法傳授給了月皎。待月皎吸收完畢後,開始修煉這法子時,她伸手一握,藏於背後空間的春山笑一點點出現在手中。

她垂眸看著劍身流光溢彩的色澤,溫聲道:“我為你請了一位侍劍人,你看看是否喜歡?”

仙劍似可以聽懂,從她手中飛出,懸浮於月皎面前。

月皎罕見有幾分緊張,她結結巴巴道:“我、我會好好養你的。”

仙劍嗖一聲刺進月皎眉心,速度快到月皎無法反應過來。

她瞳孔猛地一縮,面臨死亡的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好半晌後她才回過神來,仙劍是認同她了。

她立刻從袖中掏出一塊銅鏡,仔細打量了下眉心。原來潔白乾淨的眉心上方多出了一條細長的紫色長劍印記。這是侍劍人得到劍認可後留下的劍符印記,劍一般都是在劍符內修養。

她收起銅鏡,眉開眼笑道:“女郎,春山笑在我這裡。您若有需要,我隨時可拿出來。”

聞梵音搖搖頭,目視前方無盡的黑暗和惡意,輕飄飄道:“不必。我暫時用不上春山笑。”她需想辦法離開惡意包圍。

“先生可有筆墨?”聞梵音突然問道。

月皎正在意識中痴迷的盯著仙劍,聽到女郎的問題,分神從袖中拿出筆墨紙硯隨手遞給她,敷衍之情溢於言表。

聞梵音:“……”

她好脾氣的接過東西,迅速用筆蘸墨,在半空中寫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將’字。字跡上散發著淡淡的光輝,那是一種凝聚了人族信念的字。

單是顯露在此處,便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精神力四散開,一股‘誓與敵軍死戰到底’的決絕縈繞徘徊。

隱隱間,似有兵戈鐵馬之聲,鑼鼓齊鳴之威。

‘戰、戰、戰!’

有聲音由虛凝實,形成一個個為天下戰,為蒼生戰的先輩。為首領軍者在旌旗飄飄下凝實,郝然便是上章真君的模樣。

她心神一動,將領拔劍指向前方無邊無際的黑暗與無垠浩瀚的惡意,斬釘截鐵、毫不退縮道:“戰!”

身後,無窮無盡的人族先輩蜂擁而上,與這看不見盡頭和希望的黑暗與惡意戰在一起。

這一戰持續許久時光,直到浮現在半空上的‘將’開始暗淡,那無窮無盡的人族先輩才開始減少。

深淵上方,盤坐等待的人一直在增加。但深淵彷彿一個無底洞,拒絕外界的一切。無論下方有何動靜都鮮少能傳遞出來。

時間已過去半月有餘,謝歸亭與鄭明舒坐不住了。

“明舒,我們需想法子進入深淵。我不能幹坐著等在這裡。”謝歸亭一身明豔的華服,臉上的妝容卻寡淡極了。自老祖隕落,阿妹落入深淵,她便無暇他顧,失禮於人前。

鄭明舒也十分擔憂好友,但謝歸亭明顯狀態很差,讓她只能壓下心底的情緒,轉頭安慰她:“你莫要太過憂慮。不是才以謝家血引術確認過梵音還活著嗎?她身邊還有護道人在,不會出事的。”

這話也不知是安慰謝歸亭還是安慰她,她喃喃道:“聽聞這位月皎先生是謝家年輕一輩護道人中的最強者,她定會保護梵音無憂的。”

謝歸亭勉強按捺住心中迫切,能靜坐半月等待著,也從側面證明他們確實沒有法子下深淵。

若硬著頭皮跳下去也無妨,但他們無法保證自己有聞梵音的好運,可以活著落在深淵下方。即便好運的活著到底了,他們也沒有信心可以活著出來。

還是再等等吧。

仙門其他家族的修士與散修們神色比仙門六家輕鬆多了,主宰仙門的六家年輕一輩驕子都在這裡,他們對得到仙劍也不抱希望了,只要能看一眼也是能說出口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