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神色裡的詫異更重,他們雖真沒怎麼掩飾,但聞谷主發現的也太快了。

眼看著聞谷主興致勃勃準備探究女郎的秘密,他無奈道:“……您一會兒見到女郎時,可以詢問下。”

聞梵音笑容一深:“月初先生倒是口風嚴謹。”

月初笑而不語,陪著她坐下品酒。

在新酒喝完後,他們給掌櫃留下評價,這才不緊不慢地朝鄭明舒等人所在位置而去。

他們走得並不快,但也在短時間內便來到目的地。

還未接近,聞梵音便察覺到四周打鬥的痕跡,以及無法忽視的穢物殘留。

“明舒,你——”們可還好?

她話還未說完,鄭明舒便輕步上前,牽起她的手腕摸了摸道:“這麼涼,難怪你臉色不好。”

鄭明舒看向丹楓:“丹楓先生,有隨身帶藥嗎?”

丹楓神色嚴肅道:“有帶。”

他從懷裡掏出白玉瓶倒出一粒藥,迎秋眼疾手快的端著一杯溫水送來。

眼看丹楓將藥即將懟進她嘴裡,聞梵音連忙退後兩步道:“我可以自己來。迎秋先生,你勞碌半日不必過來,將水杯給丹楓先生後歇著便可。”

迎秋低頭看了看腰間,點點在戰鬥結束後已被她收起,沒想到女郎還是嫌棄她。

她無奈將水杯遞給丹楓,不放心叮囑道:“別讓女郎嗆到。”

聞梵音眸色一深,這話聽起來迎秋先生之前好似打算親手喂她一樣。

這場面實在有些糟糕,好似犯罪現場。她一個柔弱的姑娘家被一群不懷好意的人包圍起來,摁住吃那不明效果的藥。

從她神色中看出一二的鄭明舒好笑道:“你若多注意下自己身體,我們也不必整日掛懷。”

鄭明舒鬆了口氣,好友還有心思想些亂七八糟的,看來此時身體確實沒有大礙。

聞梵音拿過藥吃下,順手接過溫水抿了一口後,這才輕咳了幾聲,說:“我只是有些累了,並非舊疾復發。”

“那便儘快回船上休息。”鄭明舒說道。

她們不再逗留朝河邊而去,路上的人遠遠看見她們一行也都避開,這般氣度斐然的人物不是他們能冒犯的起的。

好在剩下的路程十分順利,在天色徹底暗下來前,他們便回到了遊船上。

夜色寒涼,迎秋依舊被拒之門外,丹楓抱著一床棉被來鋪在床上,守禮的垂下眼眸沒有多看:“女郎,夜裡涼,我多準備了一床被子,您若是冷便蓋上。”

聞梵音坐在桌前翻書,夜明珠的光輝將房間照的十分明亮。

她抬頭朝丹楓笑笑說:“多謝先生。純熙呢?”

丹楓回道:“迎秋已為純熙姑娘準備好房間,此時正在收拾。您需要請純熙姑娘來一趟嗎?”

聞梵音搖搖頭道:“明日再說,你去歇息吧,我並無其他事情了。”

丹楓微微低頭,輕步退出房間合上房門。

他離開後,聞梵音合上書,順手拿布蓋上桌邊的夜明珠,獨留床邊和門邊位置的夜明珠。

昏暗的桌前,她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如同一抹陰影。沒外人在時,她周身的氣場幾乎是凝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