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鄭明舒杯弓蛇影,實在是在得知好友是個香餑餑,無論哪方勢力都想爭取一下,這就讓人很操心了。

誰也無法保證,那些勢力都是光明正大的爭取,而不是暗地裡使手段。

她看向純熙,團扇輕掩薄唇,柔聲問道:“你跟梵音學的如何?”

純熙仔細想了想老師與父親之間笑眯眯的合夥坑人,再想想老師對同為仙門中的盧家說背刺就背刺的行為,謹慎的組織了下語言,道:“老師很有智慧。”

算計起來謀略驚人。

“對我很是溫柔。”

或者說對所有腦子不聰明的自己人都不吝嗇溫柔,對已確定的敵人便是另一個態度。

“我學到了如何交朋友。”

真正的朋友留一手對待,虛假的朋友隨時背刺。

“我覺得這一生都受用不盡。”

純熙的目光真摯極了,發自內心的誇讚著自家老師。

她再怎麼不聰明,那也是跟老師那般智多近妖的人做對比,真實情況肯定是在普通人平均水準之上。只看老師為人,她便隱隱擔心老師小心眼,平日裡言行舉止都很是小心,力求不得罪人。

這會兒有機會就大力讚美一番,也是求生欲使然。

聞梵音不動聲色,心裡卻是滿意這個學生的。

總算不太笨,知道避重就輕的說話。

她掃了眼鄭明舒,垂眸掩去眼底的深思。

明舒似乎出去見了其他人,更正下,是其她人,那淡淡的香氣屬於女子所有。

她們還一起喝了酒,大概在半杯到兩杯之間。

故人?不,熟悉的陌生人應該更準確些。

明舒的性格不像是會與陌生人喝酒,而這人還只是以前不曾見面卻交談過或者從信任的人口中聽過的。

同盟?短暫聯盟?

聞梵音嘴角隱蔽翹了翹,看來好友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事情慢慢變得有趣起來,看來在找回記憶前,她不會無趣了。

聞梵音將自身存在感無限降低,鄭明舒並未察覺到她瞬間的異樣,只是將目光放在純熙身上。

聽罷純熙所言,她沉默了片刻,臉上揚起一個溫溫和和的笑容誇獎道:“不錯,好好學,梵音一向負責,你以後定有所成。”

好友教地真不錯,她得想想辦法,將仙門六家的後輩弄過來讓好友教導教導,也許能收穫到一群光風霽月、溫柔正義的夥伴呢。

純熙微妙的頓了頓,勉強維持一副大家都信了的表情:“二姑娘放心,我定會戒驕戒躁,移樽就教。”

鄭明舒頷首,目光看向坐在一旁悄摸摸吃青棗的容嫻,說:“梵音,跟我下下棋吧。”

聞梵音快速將嘴巴里的東西嚼完,這才茫然說道:“可我不會下圍棋。”

鄭明舒準備讓雲破拿棋盤的話拐了個彎兒,說:“那就下象戲,我教你吧。等你熟悉了規則,月初也該回來了。”

聞梵音雖也不會象戲,但她有種沒來由的底氣,也許跟譜曲子、下廚一樣,做著做著就會了呢。

見她沒有出言反對,雲破會意拿出象戲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