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走過來的鄭朗月二人,頷首一禮道:“兄長,瞬平,謹之。”

她關切的看著三人詢問道:“你們氣息很不穩定,傷勢如何?”

鄭朗月神色疏離淡漠,仿若高嶺之花,夜空寒月,可遠觀而不可近臨:“輕傷,無礙。”

“那便去看看雲悅。”她語氣沉重道。

話音落下,便察覺到兄長刺過來的視線。

她表情一僵,回味了下剛才的表述,遲疑道:“……兄長,您覺得我們先去看雲悅可行否?”

鄭朗月收回視線,贊同道:“便按阿妹說的做。”

鄭明月眉宇一鬆,口中道:“兄長先行。”

鄭朗月沉默不語,李玉恆:“……有勞子修引路,麻煩了。”

“不麻煩。”鄭朗月有禮的回了一句後,這才抬步朝前方湖上破爛的遊船而去,在他身後,鄭明舒與王靈均對視一眼,哪怕在這緊要關頭,依舊忍俊不禁。

他們心中明白,鄭朗月所言所行並非故作姿態或傲慢的瞧不起人,而是他真心認為每個人都應該更禮貌些,客氣些,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才會更加舒適和平。

雖不知他這想法怎麼回事,但總的來說很古板龜毛卻無惡意。

四人步伐飛快來到破船上,此時李星朝正垂頭看向緊閉雙眼臉色發白又悄無聲息的楊輕侯,身影微微顫抖,眼裡還殘留著惶恐。

楊輕侯身上被血跡滲透,腹部像是被妖獸的尖銳犄角撞了個洞,背後更是有幾道深入骨髓的爪痕。若非他是仙門中人,有仙術護體,怕早已沒了呼吸。

“梵音,如何?”鄭明舒立刻詢問道。

聞梵音唇邊含笑,卻是從容不迫:“可治,無礙。”

她伸出手,袖中銀針飛出落入掌心。

她剛準備為楊輕侯扎針時,卻被李星朝按住了手。

準備施術時被打斷,便是聞梵音也差點反擊出去。

她抬眼撇來,那無意識一眼讓人立刻有種霜寒撲面而來的感覺,哪怕她不動聲色,依舊透著見慣生死的殺伐果決。

頂著這股壓力,李星朝孩子氣道:“不許扎針,我知道你可以。我怕疼,雲悅也一定怕疼。”

他看得出來這位聞谷主的術法完全不必要以扎針為媒介的,雲悅已重傷,他不願他遭罪,且還是這種可有可無的罪。

在他的聲音裡,有源自於心底的自信和對世間一切不在意的任性,

聞梵音動作一頓,目光真正落在李星朝身上。

對上李星朝那雙通透的彷彿能照亮世間一切的眼眸,她微微一笑,從善如流道:“好。不過扎針並不疼,下次我可以讓你試試。”

不等李星朝反應過來,她伸出食指點在楊輕侯眉心,一道道綠色光芒連成一串串如同綠葉環繞模樣的力量擬態由她手中傳入楊輕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