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鄭明舒,或者王靈均等人,俱都是第一次見識到可以具現出來的治癒之力。

不過他們分得清輕重緩急,知道此時乃關鍵時刻不能打擾,一個個按捺住疑惑,緊緊盯著聞梵音與楊輕侯。

這二人無論哪一位出問題,他們都無法接受。

力量相互交織的時間越長,楊輕侯若有似無的呼吸平穩下來,變得強健了許多,腹部的大洞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完整,背後的傷痕也迅速結痂脫落。

若非他身上的血跡和破爛的衣服,怕是誰也不曾想到,一盞茶前他深受重創隨時會死。而一盞茶後,他渾身上下無一絲傷痕,面色都紅潤了許多。

站在一旁的李星朝見著這一幕,長袖下緊攥的拳頭鬆開,那尖銳的視線重新柔和了下來,通透,清澈又幹淨。

當絕對治癒的力量回到體內後,聞梵音收回了手指。

她臉色蒼白極了,眉眼間也隱隱帶著倦意,唯有那雙眼睛一如既往般平和溫柔,像是有星子墜落其中。

察覺到幾人緊張的情緒,她微微一笑,安撫說道:“楊少君已無礙了。”

李星朝立刻走上前蹲下身,聲音顫抖的喚道:“雲悅、雲悅?”

楊輕侯緩緩睜開眼睛,見著好友驚喜的神色,眼神微暖道:“我沒事。嚇到你了,無憂。”

李星朝吸吸鼻子,狠狠點頭道:“嗯,你真嚇到我了。”

王靈均與李玉恆、鄭朗月三人忙走上前,他們都見到好友瀕死的模樣,心裡壓抑著沉重的陰雲。此時見好友完好無損,一股喜悅和慶幸感油然而生。

聞梵音見著他們高興的模樣,眼裡帶著濛濛的柔和。

都是年輕一輩的好孩子,還是不要留下天人永隔的遺憾比較好……

突兀地,她表情一僵,怎麼回事,她怎麼就突然有種老母親的心態了。

鄭明舒也關切的看著楊輕侯,眼角餘光發覺好友神色有些不對,上前一步,看了看下她的臉色,拉住她的手摸了摸,眉頭皺地緊緊的:“梵音,你臉色不好,手也很是冰涼,是否哪裡不適?”

聞梵音並不覺得哪裡不適,但她外在姿態卻是面色蒼白極了,只一眼看去便好似元氣大傷。

她透過鄭明舒的眼眸看到了她此時的形象,倒是意外惹人心疼。

她眸光一閃,唇角勾起,精緻的臉上帶著春風般和煦的微笑,眸光清正平和,彷彿透過林間的一縷柔和月光:“我只是累了些,明舒可否送我去休息?”

人既已救了,便將人情給徹底些,她並不是不求回報的偉光正。

鄭朗月見楊輕侯無礙,這才側頭看向聞梵音,聽到阿妹與聞梵音的交談,他負手上前,眼神誠懇道:“多謝聞谷主救命之恩。日後但有吩咐,在下絕不推辭。”

李瞬平捂著胳膊上的傷爽快說道:“我欠谷主不止一個人情了,與子修一樣,谷主日後但凡有所差遣,在下定當全力以赴。”

王靈均輕咳了兩聲,緩解了下胸口的悶疼,笑容溫柔多情:“好話都讓你們說盡了,倒是說到我心上去了。谷主,在下一樣。但有所用,在所不辭。”

李星朝扶著楊輕侯站起身,他此時心情很好,手已控制不住從楊輕侯的袖裡乾坤中取出一塊芙蓉糕,然後他的手便被楊輕侯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