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各自舉證

秦致逸覺得自己聽的有些腦殼疼，感覺這片刻功夫好像過了半個時辰一樣，微微側目看著沈芙玉手邊桌上已經堆滿了瓜子殼，輕輕嘆了一聲把茶杯推了過去：“喝點茶，別上火了。”

“好。”沈芙玉順勢端起茶杯，噸噸噸就喝光了這一杯水，瓜子吃的她有些口乾舌燥，但是她停不下來啊！

老精彩了啊！

連她都開始忍不住想了，二十年前這四個人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狗血的事情，這之後又會扒拉出來什麼更加驚掉下巴的事情來，真的是好期待啊！

渾然忘了自己的身體作為文姨娘的女兒，此時此刻本該像沈謙昱那樣慌張、狡辯、不相信，此時此刻的沈芙玉完全是追劇追的正上頭，她比在場的所有人更像個旁觀者，在那裡興致勃勃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這樣反常的行為自然也落入了沈棠玉眼中，不免讓沈棠玉狠狠咬了咬牙齒，這個賤人她怎麼還坐的住？沈謙昱驗親過後，下一個就該輪到她了，她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得想個法子讓所有人注意到沈芙玉才行！

“清清從前是歌女，她是身份卑微，所以只能賣笑為生。”鄧千秋的聲音在這些歇斯底里的爭吵聲中顯得比較冷靜，“對任何來戲園的客人，她都得如此，你錯把她對所有人的笑當成了對你一人的，她向你委曲求全，不過是因為你惹不起罷了。”

“至於殺手自然是有證據的。”興許是總算見到了文姨娘，鄧千秋的神思也開始逐漸正常起來，他當著眾人的面兒解開了上衣，露出了滿身傷痕累累，“這些傷都是二十年前留下的，喊個大夫來一看就知，這些傷痕，無一不是匕首暗器留下的痕跡，倘若不是你夫妻二人齊齊相逼，就算你花錢贖走了清清，我也有法子帶走她。”

合上衣服，鄧千秋望向文姨娘，嘴唇微動道：“讓你久等了。”

“義父當年已經湊夠了贖金，私下裡也早於文姨結為夫妻，偏偏來贖身前先遇江湖宿敵再遇殺手，死裡逃生勉強修養兩日到能動彈就立即去見文姨，卻得知文姨在昨日被沈大人贖走，已經成了沈家的妾室。”

鄧千華將後續他知道的事情全盤說出，目光看向沈書承與顧氏並不友善，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證明這夫妻二人絕非善類：“就算沈大人是誤會了，可為何你在沒有詢問清楚的情況下就強行贖走了文姨，至於沈夫人，你嫉恨文姨搶走了丈夫的目光，買兇殺人，作惡的同時又無形之中助紂為虐，否則義父與文姨本應在絕情教恩愛長久，怎會被迫分別這麼多年？”

如此看來，文姨娘委身沈書承只是因為畏懼強權，而鄧千秋沒能及時將人帶走，是遭到了顧氏僱來的殺手阻撓。

“請皇上定奪吧。”鄧千華看向了一直安靜的秦致逸。

雖然與秦致逸沈芙玉相識的情誼讓他不捨，但如今關頭要緊的卻是義父與文姨，為此得罪誰他都不管了！

見狀，沈書承跪在了地上道：“皇上明鑑！臣斷不敢強納文氏為妾！”

“臣當年的確鍾情文氏，只是絕非他們說的那樣不顧文氏意願強納她為妾。”沈書承自然不覺得自己有強迫過文姨娘，“當年臣日日去戲園聽戲聽人唱曲兒，並非只是臺下看客這般簡單。”

二十年前，沈家老爺子還在，沈書承作為沈家嫡長子那是風光無限，政治出色、文采極佳，稱之為年少盛名也不為過，又是世家出身，手中自然也不會拘謹，在娶了顧氏後雖也夫妻和睦，但到底年輕氣盛耐不住寂寞。

“臣曾擲銀數千，只為私下見文氏一面。”沈書承不差錢啊，尤其是戲園那種地方的人一貫趨炎附勢，對有錢有權者向來諂媚，臺上的名角眾人捧，但對於沈書承這般出身的人來說，卻是隻要拿出足夠的錢就可以想見就見。

沈書承繼續道：“臣這樣私下見過文氏許多次，對她動了情誼後的確提出過要為她贖身，納她為妾，文氏當時並未明言自己已有心上人，也並未拒絕臣，而是對臣提出了一些較為過分的要求，只說做得到便跟臣走。”

“這些話，當初的戲園園主也是知道的，臣如今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任何虛假。”沈書承字字說的誠懇，又再次提起人證，而後又道，“至於臣的夫人，臣承認當年的確被對文氏的情誼衝昏了頭腦，對夫人有所薄待，但夫人一向仁善，斷然做不出買兇殺人的事來，若夫人真恨毒了文氏，文氏進門後更是有著許多下手機會，卻偏偏沒有再繼續，恰恰證明了夫人清白，否則文氏如何能活到今日還生下了兩個孩子呢？”

“是啊，的確仁善。”沈芙玉聽這話不禁有些想笑，“沈家人沒的只不過是性命啊，可我女兒失去的卻是快樂的人生啊！”

語氣陰陽怪調，沈芙玉的話說的意有所指，指的就是當初沈棠玉為一己私慾險些毀了大巽與太山兩國結盟的大事，放著太山太子妃不當跑去給景王做妾的醜事，更是差點就讓沈家人被迫跟著陪葬。

說顧氏仁善……多少水分是有點大。

再次被人戳到痛處，沈棠玉微微咬緊了牙關，這個賤人！她也配說這些話！

“這些只怕也不勞皇貴妃娘娘費心了。”沈棠玉捏著手中的帕子看向沈芙玉道，“娘娘不如先多擔心擔心自己，畢竟很快沈家的事情，娘娘就沒資格插手了。”

滴血驗親的水在這個時候被送了進來，總共準備了四個碗，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眾人才恍然想起來沈芙玉也是文氏所生的，但既然文氏早與外男有私情，那沈芙玉……

目光瞬間就朝著沈芙玉聚集了過來，對於這位皇貴妃，不少人心中還是心存不滿的，畢竟她太過不知好歹，可要是沒了沈家女的身份……皇上還會和從前那樣縱容著她嗎？

沈芙玉輕輕轉動了一下她有些累了的脖子，道：“常福，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