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精彩起來了

文姨娘被他吼的一愣，就見著沈謙昱捂著臉搖搖晃晃的想要站起來，他看了一眼文姨娘，又看了一眼沈書承，動了動嘴唇道：“我是沈家五公子啊……我是沈家五公子！”

“爹，我真的是你的兒子啊！”沈謙昱心中害怕極了，“他說的那些我都不知道，都是他們瞎編杜撰的！他們設計要陷害兒子啊！”

在沈謙昱眼裡，這一切都成了沈棠玉跟外人合夥設計的局，目的就是為了阻止他擁有如今的榮華富貴！

“你！”鄧千華萬萬沒想到會被倒打一耙，怒指沈謙昱道，“你口口聲聲說這些，為何不敢滴血驗親？我替義父苦苦尋親數年，倘若不是有足夠的把握，又何必非要今朝來這一趟，更是冒著得罪朝中權貴的風險！”

即便是朝廷江湖井水不犯河水，那也是立於兩方互不干擾的情況之上的，畢竟一旦得罪朝中權貴，誰好說會被安上什麼樣一個罪名被圍剿？再是厲害的一方門派中也不過那爾爾數人，還能抗衡朝廷的軍隊嗎？

沈謙昱見說這些不管用，沈書承也仍舊懷疑著自己，心中越是怨恨起來，不顧一切的衝向文姨娘抓著她的肩膀搖晃她道：“姨娘，姨娘！我是你生的，你忍心看我被父親懷疑嗎？你快跟父親說啊！說我是你跟父親的兒子！說你從來就沒有做過什麼與外男私通的事情！你說啊！”

“謙兒，若不是親眼所見，老爺又如何想懷疑你呢？”顧氏端著當家主母的架子前去寬慰，“老爺當年寵愛文姨娘，豈會無緣無故就這麼冷落了，十幾年都不曾再念起過？自然是她犯下了不可被原諒的過錯！”

望著眼前沈謙昱呆滯的表情，又看著文姨娘那副無力的樣子，顧氏心中就忍不住發笑，這一刻，她足足盼了十七個年頭了！

這個當年搶走老爺的心的賤人，如今也該得到報應了！否則怎麼對得起她當初為此勞累而沒能保住的孩子！

就是因為文氏這個賤婢，她才沒了那個孩子！

沈謙昱愣了愣，看向文姨娘問道：“不是這樣的對不對？姨娘你告訴我，不是母親說的那樣是不是！”

“文氏當年做下醜事，姦夫仗著武功高強遠走高飛，老爺仁慈，念著孩子留她一命，她紅杏出牆時甚至身懷有孕，被發現時衣衫不整大汗淋漓，是我親自帶人抓的。”顧氏將當初的事情說了出來，只覺得心中那一口堵了十幾年的火氣總算是吐出來了！

當真是暢快！

“你胡說！”沈謙昱不相信，回首就推了顧氏一把，“不是這樣！一定不是這樣！”

顧氏到底是女子，被沈謙昱這樣狠狠一推當場腳下不穩驚叫著要倒下，見狀沈棠玉忙上前要去攙扶：“母親！”

好不容易扶住了顧氏，沈棠玉微微咬牙憤憤不平道：“信與不信你大可去問問你的生母，五哥哥你既然還當自己是沈家人，這般推搡自己的嫡母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嗎？”

可慌張與憤怒上頭的沈謙昱怎會顧及這些，想也沒想的就道：“那也輪不到你一個被開祠堂除名的外人說三道四！”

聽著這些爭吵的聲音，文姨娘卻突然笑了起來，所有人都被她這瘋了一樣反覆無常的表現嚇了一跳，她伸手指著沈書承，又伸手指著顧氏，笑了許久才道：“都是因為你們啊……都是因為你們啊！”

“一個見色起意，逼我就範納我入府，一個守不住自己男人的心，對我百般針對百般折磨。”文姨娘笑著，嘲笑著別人，好似也在嘲笑自己，“謙兒當然不是你的孩子！早在你強行贖走我之前，我便已是鄧郎的人了，不是你橫插一腳，不是你設計針對，我與鄧郎，也不至於被迫分開這麼久！”

她先看向沈書承，後又看向顧氏，眼中又何曾還有當年文文弱弱的樣子？她打心裡就是不願意的，可是她能怎麼辦？

“你們夫妻二人，一個沒有問過我的意願，仗著權勢強納了我，一個自己攏不住丈夫的心，處處針對於我，買兇殺人，也變相害了鄧郎一直為我擔驚受怕，最終才害的我二人被迫分離，許多年都沒能團聚！都是因為你們！”

“文氏，你別血口噴人！”顧氏眼眸微瞠，指著她道，“你當初既然心有所屬，就不該再對著別的男人獻媚討好，否則老爺又豈會對你生出情愫，不過是個見了男人就獻媚的下賤坯子，汙衊人更是你的拿手好戲！”

而後又朝著沈書承哭訴道：“老爺，妾身真的冤枉，妾身雖然的確對老爺偏寵文氏有些不滿，但妾身好歹出身名門，是老爺明媒正娶的妻，何苦要跟一個下九流的女人計較，更何況這些年來，妾身又何曾虧待過哪個妾室？便是庶出子女也是當自己親生的孩子用心看顧啊！”

顧氏便是這樣的人，要想偽裝什麼，她能十年如一日的做好，這些話倒也未必是假話，顧氏對妾室和庶出子女的確也很大度，當然是除了文姨娘和她生的孩子的。

“可從前種種，每次妾身都是有苦說不出啊，老爺細想，當初她若真的對老爺沒有半點心思，為何不直接拒絕老爺？為何老爺次次去戲園總是巴巴的盼望著？為何又要在進了沈家之後蓄意爭奪老爺的寵愛？那時候便是連妾身想要過問一二……文氏都會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來，倘若她真的只在乎她的情郎，那她當年與老爺的那些情愛到底算什麼？”

這下精彩起來了！

文姨娘的一句話，不僅肯定了鄧千華所陳述的話，更是將其中更仔細的事情說了出來，顧氏或有嫌疑買兇殺人，此事也開始變得愈發撲朔迷離起來！

究竟誰說得是真的？又究竟真相是怎麼一回事？如今對與錯已經根本不重要了，嘲諷沈家的心思大家也基本上都暫時歇下了，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堂上幾個人旁若無人的爭吵著當年往事，一個個目不轉睛生怕錯漏了任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