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麥芽拍了一下額頭,說:“我明白了,因為每個遊戲都是以暗喻和謎團的形式存在於書櫃上的,所以委員會也沒法以遊戲名稱來計算旗子數量,只有書櫃上的序號,才代表了相應的遊戲。而每個書櫃都很不同,看一眼就知道是什麼了,所以你們插旗的時候也沒注意號碼……”

“你閉嘴,”羅更轉頭狠狠地甩了她一句,“你現在放這馬後炮有什麼用?”

被喝罵的人明明是麥芽,卻有幾個其他家族的女選手,露出了被抽了一下似的神情。

米萊狄轉開了眼睛。他們再怎樣爭吵,都不是重點;重點只有一個人——阿米莉亞。

繁榮委員會就像是一道守著財勢之路的大門,各大家族族長上任之後,首先就要和委員會打好關係……假如阿米莉亞一口咬定米萊狄的作法是違規,明擺著也要偏袒羅更,那麼她其實一點辦法也沒有。

見阿米莉亞還沒開口,米萊狄再次緊逼一步,直直地盯著她說道:“阿米莉亞小姐,熱身賽選出來的五個書櫃號碼,對照的是哪五個遊戲,不僅是我們,我想記者們應該也很想知道。”

阿米莉亞的眼睛迅速朝大廳邊緣閃了一下。

試煉賽全程開放給報社和大眾,還真是一件好事。

阿米莉亞終於開口了。“規則沒有禁止的,就是允許的。熱身賽中獲勝的渠道很多,挪動號碼牌、使對手為自己的目標投票,也是獲勝辦法之一。因此本輪熱身賽中,獲旗最多的書櫃號碼,我在此判定為有效。”

大廳裡出奇地安靜,彷彿人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的神色仍舊十分淡漠,對羅更放平了語氣,說:“你在熱身賽中失敗了,只不過是換了一批遊戲被選上,不代表你最終不能獲得勝利。記住你的身份,哪怕在挫折中也不能失態。”

這幾句宣告如同一石驚起巨浪,天花板都快要開始發顫了。羅更自然不肯放棄,仍在拼命地朝阿米莉亞爭辯,還用拳頭砸了一次桌子,但他的聲音卻被淹沒在了嗡嗡震耳的嘈雜裡。

每一個人都在說話,每一個人都在觀察米萊狄。記者們更是都不敢相信今年試煉賽竟有此變故,早就湧了上來,將她圍在一個由影像機關、紙筆和問題所組成的圈子裡,擠著想要聽見她的回答。

其中最頻繁的問題,無疑是那一個避不過去的:為什麼米萊狄竟敢挑戰現任家族族長?

“這什麼特殊的呢,”米萊狄答道,“參與試煉賽的大多數選手,不都是在挑戰現任族長嗎?”

記者們一愣。

“當我有值得一說的經歷時,請放心,我一定會告知各位。現在,我的經歷還沒開始呢。”米萊狄向記者們點點頭,擠出人群,大步走向阿米莉亞的桌前。

羅更站在她身邊;她幾乎能感覺到,他身上被怒意激發出的熱,像脈搏一樣,一下一下燙得驚人。

“阿米莉亞小姐,”米萊狄看著桌上的資料夾,笑著問道:“按照往年慣例,現在應該宣佈入選遊戲了吧?”

從剛才阿米莉亞宣佈熱身賽結果有效開始,她的目光就幾乎沒有離開過阿米莉亞超過三秒。更確切地說,是沒有離開過她書桌上的資料夾。

即使繁榮委員會為了羅更一人故意撤換遊戲的可能性似乎不大,她也不得不防著一手。只有阿米莉亞當場宣讀了一早就備好的遊戲內容,米萊狄才敢完全放心。否則委員會就是組織方,他們要偷樑換柱還不簡單嗎?

阿米莉亞的五官面板彷彿都是凍上去的,並不為米萊狄的懷疑而動容。

她伸手翻出了五個遊戲資料夾時,大廳中的嘈雜人聲也漸漸落了,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書桌。

“現在由我宣佈本次試煉賽的入選遊戲內容。首先,是試煉賽第二部分所採用的四個遊戲——”

第一局遊戲,“綁架國王”:陣營遊戲,由全體選手分為兩個陣營,時長不限。

遊戲顧名思義,只需要成功將對方的國王抓獲,則獲勝陣營內每一個選手都可以獲得二十分。

第二局遊戲,“密室生還戰”:單人遊戲,時長三小時。

所有選手都被獨自關在一個小房間中,建築物內沒有走廊通道,僅有一個房間連線著外界。選手必須想辦法離開自己的房間,並找到一條向外的道路,離開建築物。

但離開過程中,絕不能與他人同處一室。如果進入了已有人在的房間,那麼外來者則失敗出局;原本在房間內的人則獲勝出局。

第三局遊戲,“就是一個簡單的答題遊戲”:陣營遊戲,由全體選手分為兩個陣營,總時長一百二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