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梧果然有所保留,其功法頗有古怪,並不是純正的兵家功法,倒有幾分我族功法影子,但難以確認是否族人,還需多加觀察。

但無論如何,此人既然以低賤商戶之子身份一步登天,又性情暴躁剛烈,此人佔據楚地,必掀起無邊殺戮,正是我等機遇。”

寫完最後一筆,勾陳將筆放在桉頭,白日裡甜美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臉上冷峻如冰。

她將紙卷卷起,放入竹管,推開窗。

不多時,便有一隻雄俊的隼鷹從窗外一閃而入,燭光下,這隼鷹的羽靈竟然是湛藍色的,宛如天空的顏色。

勾陳並未將竹管像其他飛鴿傳書一般,綁在腳抓上,而是將它放在這藍色異種隼鷹背身,隼鷹背上羽毛自動分開、合攏,將這竹管層層包裹。

放好了竹管,勾陳取過一顆黑色果實,餵給這隼鷹吃過。

隼鷹用頭在勾陳手心親熱的蹭了蹭,然後化作一道殘影,沖天而去,只飛出十餘米,便融入夜色,再也看不見了。

勾陳望著窗外良久,最終無聲的嘆出一口氣,將窗靈合上。

“秋桐。”

“誒,夫君有何吩咐?”秋桐正在處理檔案,聽到鹿梧問話,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夫君是大爺,不肯處理這些雜務,四個妹妹兩個在外穩定局勢,另外兩個正在努力嘗試融入軍中,掌控軍權。

“你覺得勾陳這人如何?”鹿梧問道。

“挺好的啊!又能幹,又漂亮,她若是肯嫁給夫君,我是不反對的。”秋桐說道。

原本秋桐以為她會對勾陳充滿戒備,畢竟勾陳說起來,才是吳國和越國兩家,許配給夫君的正妻,自己不過是丫鬟,被夫君硬是捧到正妻之位上。

但這段時間下來,先不說勾陳根本沒有要嫁給夫君的意思,單單是手頭這些處理不完的雜務,就讓秋桐焦頭爛額,哪裡還顧得上嫉妒?

她巴不得有人來給她分憂解難。

自己這位夫君特立獨行,認定的事情無法動搖。

只要夫君喜歡自己,誰能動搖自己的正妻之位?就連兩位主母都不行,別人就更別提了。

“勾陳有隱瞞之處,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有何用意。”鹿梧坐在長桉一端,望著廳外的花草樹木,說道。

“啊?”秋桐吃了一驚,抬起頭來。

對鹿梧直接坐在她批改文書的書桉上倒沒有什麼不滿。

她可是把一隻五百人的衛隊交給勾陳訓練指揮,負責鎮壓南河城中不法之徒,這隻力量說強並不強,可是畢竟離中樞近在遲尺,若是出了變故,也有些麻煩。

秋桐之所以這麼信任勾陳,倒不是因為勾陳原本是賜婚給鹿梧的妻子,而是誰勾結楚國,也輪不到勾陳啊?

“不是說她心懷叵測,而是她的修為——真氣也就罷了,但我看她的身體特殊強橫之處,只怕還在你之上。”鹿梧把視線收回來,望向秋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