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裡最不缺的就是筆墨紙硯,要不然怎麼給病人開方子呢?

絳珠將筆墨紙硯安置在窗戶邊的桌子上,然後說道:“小姐,準備好了。”

袁清菡來到桌子邊,坐定,自是一陣奮筆疾書。

她醫術精湛,況且巴特爾已經脫離了危險,後面就是調理身體了,這樣的方子很是簡單。

但是本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她寫的過程中偶爾會抬起頭來皺起眉頭思考,然後便接著寫。

認真的模樣與她稚氣未脫的臉實在是很不相稱,但是卻是相當迷人。

袁清菡本就生的傾國傾城,她還帶著點嬰兒肥,不像某些美人帶著冰冷的氣質,她自帶著一股可愛勁兒,讓人感覺欣喜愉悅。

窗外是花團錦簇,蜻蜓漫飛,細柳搖曳,如此的良辰美景卻比不上袁清菡的一絲一毫,白洛霆一時看得有些呆愣。

但是也就是片刻的功夫,他又想起來她在密林中對將要被玷汙的女人見死不救,她是個美人,但是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蛇蠍美人,這種美人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他剛才也算是鬼迷了心竅,巴特爾已經被袁清菡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他應該放袁清菡離開的,理智也是這麼告訴他的。

可是他卻鬼使神差地將袁清菡留下來寫藥方,他當然知道這種調理的藥方滿大街都是,可是仍舊把人留了下來,也許是看到袁清菡姣好的面容,也許是想看看袁清菡著急,反正,他就這樣把人留下來了。

不過,他從來就是一個隨性的人,從小到大更是為所欲為,做出的事情都出自本心,做就是做了,也沒什麼可無可厚非的。

只是有點對自己的意圖有些懷疑罷了,這一切太不正常了。

終於寫好藥方了,袁清菡放下毛筆,將藥方拿了起來,上下吹了吹,然後站起身,走到白洛霆身邊,將藥方遞給他,說道:“呶,藥方就在這裡,可以放我們離開了吧。”

白洛霆看著袁清菡的小臉兒噗呲一下就樂了。

袁清菡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她有這麼好笑嗎?

難道是她臉上有什麼?

這樣想著,袁清菡轉過臉來,對絳珠說道:“我臉上有東西?”

絳珠也是這時候才看到袁清菡的嘴唇上方有一道淺淺的毛筆印,一定是小姐寫藥方的時候,太過於認真,於是將毛筆不小心碰到了臉上。

小姐總是這樣,雖然冰雪聰明,古靈精怪,但是有時候做事情因為太過於投入,總是忘乎所以。

絳珠慌忙從懷中拿出手帕,湊上前去給袁清菡擦了擦。這也難怪,白洛霆會笑,那道印子,真的跟鬍子一般。

絳珠擦完之後,袁清菡抬起手擦了擦嘴唇上方。白洛霆這時候又對袁清菡的一雙白嫩細滑的小手驚歎一番。

剛才也是這樣一雙手,熟練地給巴塔爾療傷。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一雙手。

袁清菡說道:“還有嗎?”

絳珠搖了搖頭,說道:“都擦乾淨了。”

卓瑪內心直翻白眼兒,這兩個人是不是傻,都已經身處險境了,還在乎自己的容貌。

不過但看自家主人的神情,眼睛明亮,嘴角含笑,莫不是看上這大明第一神醫聖手?

卓瑪想到這裡不覺笑自己傻,她家主人,那可是有名的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這姓袁的小丫頭片子,雖然長得好看了些,但是身板兒太過弱小,可不如蒙古女人那般強壯,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主人怎麼會看上她呢?

這樣想著,卓瑪覺得自家主人的笑,頂多算是慈愛的笑,估計是把眼前的小姑娘當小孩子看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