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菡看到薛管家褲腿上尿的痕跡,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這是被嚇的。

進了詔獄的人基本上沒有或者出去的,即使有活著出去的也是眼瞎耳聾、目痴口呆,跟個傻子一樣,再也不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薛管家被關押了一夜和一個清晨,必定見識審訊的力道的,嚇成這樣也不足為奇。

嶽麓把薛管家關押到詔獄是對的。

錦衣衛辦事非常利落,幾下子便把薛管家綁在了審訊的十字架上。

那薛管家又尿了一回。

袁清菡還沒有說話,那薛管家便哭求道:“姑娘,救我,救我,我當時就是鬼迷了心竅,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您……您就看在袁老大夫的面兒上饒了我這一回吧。”

不提袁晉川還好,一提到祖父,袁清菡更生氣了,說道:“你勾結外人,陷害袁氏醫院,甚至要滅了袁氏滿門,眼下還與外人合夥坑害祖父疼愛的孫女,你覺得你對得起祖父嗎?居然還有臉提到祖父,真是恬不知恥。”

薛管家哭得鼻子拉了好長,真是痛哭流涕,只聽他說道:“姑娘,我確實做的不是人事兒,對不起您,對不起袁老大夫,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你還有臉給我提祖父,當年你只是一個小乞丐,飢寒交迫在大街上奄奄一息,是我祖父把你撿回來,沒有外祖父,你早死了,而如今你就是這麼回報他的?”

在袁清菡說這些的時候,薛掌櫃早已經泣不成聲,待袁清菡說完,哽咽著說道:“姑娘我就是鬼迷了心竅,我只想著在袁老大夫跟前做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麼把袁氏醫館交給你,所以心裡面很不服氣,最後發現袁老大夫是對的,袁氏醫館在你的經營下蒸蒸日上,名聲也越來越響,我就是被豬油蒙了心,完全將袁老大夫的救命大恩拋在了腦後,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下次絕對不敢了。”

袁清菡說道:“好,給你一次機會也行,但是你要把背後的人一五一十說出來,有什麼計劃,都從實招來。”

薛掌櫃一聽這些慌了,說道:“姑娘,我是真的不能給您說啊,我要是說了,我一家老小的命就完了,我跟他們簽過生死契的,若是我敢說一個字,那我的家人便姓名不保。”

嶽麓心道:還好袁姑娘有遠見,在薛掌櫃被抓之前,便讓錦衣衛將他的家人轉移了,當時不知道緣故,眼下卻直道,袁姑娘計謀深遠。

袁清菡說道:“人在我們手裡,這些個物件兒,你應該很眼熟吧。”

說完便有錦衣衛往地上扔了個包袱,包袱發出哐噹一聲落到地上,包袱隨之開啟,裡面是一些女人的髮飾,還有小孩子的撥浪鼓彈弓之類的玩具。

薛掌櫃一看這些,當場破防了,自然對袁清菡千恩萬謝,接著便說道:“當您接手袁氏醫館的時候,便有一個人找到了我,讓我一定要從中破壞,讓袁氏醫館經營不下去。”

“那個人是誰?”

薛掌櫃說道:“他雖然沒有說,但是從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中,我知道是宮中的人,當時我還在想,姑娘跟皇上和九公主這麼熟,竟然有人陷害,想必是得罪了什麼皇親貴胄。當時也沒多想,只覺得讓袁氏醫館出一些狀況,好讓你知難而退,然後我好接手,但是沒想到你短短兩個月便將袁氏醫館管理的僅僅有條。”

他繼續哭求道:“姑娘,求求你,再原諒我一次,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姑娘,您就行行好,好不好。”

袁清菡冷哼一聲,說道:“看來你還是不老實,這次你難道不是知道我可能遇到什麼樣的狀況去,卻依舊把我帶過去嗎?你要是再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薛掌櫃哭道:“姑娘,我說,我全都說,我現在年齡已經大了,要是沒有袁氏醫館,便什麼也不是,我真的不甘心,所以當尹雪怡找到我的時候,我便答應了,姑娘,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