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場會武大試,獲勝者朝陽峰封亦!”

對封亦自身實力掌控度驚訝過後,監察長老也不由對他有些怨懣。好好兒地切磋比試不行嗎?使這般超出尋常水準的大威能神通,生生將他嚇了一大跳。

方才監察長老當真以為那落霞峰的弟子絕無倖免,要殞命劍下了!所幸只是虛驚一場。

隨著長老宣佈大試取勝者,一眾臺下觀戰之人,此時才回過神來。

他們望著眼前那坍毀的十丈廢墟,面面相覷。方才那一道凝實豪光,臺下之人也感受到了其間威勢,一個個心中震撼。有的面露沉思,有的大為驚訝,也有不少見了封亦強勢姿態滿足那般點點頭,覺得果然符合“朝陽峰”弟子身份,不枉他們期待了一場。

“承讓!”

面對封亦禮貌地客套,申屠豫面露苦笑,不過回想方才那無可阻擋的鋒銳劍光,一時又釋然起來,回禮道:“師弟道行精深,在下欽服,還要謝過師弟方才手下留情才是!”

封亦從“離字臺”下來,方才接受一應同門的鼓舞祝賀,沒想到立刻就有一位師兄匆匆而來,說出個叫人震驚的訊息——大師兄楚譽宏此局大試,竟是敗在了大竹峰名不見經傳的土氣弟子手中!

即便封亦心中早有預計,此時也不禁擔心,追問那人道:“師兄可曾受傷?”

那師兄道:“傷得不清,已然昏迷。”說著,他又神情稍顯古怪,補充道:“不過大竹峰那弟子卻說大師兄並非他所擊傷,而是突發急症,自行昏迷的。”

封亦沒有多言,只道:“我們一塊兒前去!”

等他到擂臺時,閆師叔已然在為楚譽宏探查傷勢。封亦走近,等閆師叔忙過,問道:“師叔,大師兄傷情如何?”

雖有前世記憶裡,好似大師兄對上張小凡並未受到太大傷害,可現實究竟如何,還得由師叔探查診斷後方可定論。

所幸,一如原本記憶。

閆正會道:“他像是受了某種威能極大的法寶攻擊,修為不足抵擋,方才震傷了氣血經脈。只要靜養,一月便可復原,不必擔心。”

封亦這才放下心來。

隨即閆正會著人將楚譽宏送回居處靜養,封亦與師叔商談幾句,便見他匆匆離去,也不知在忙碌些什麼。倒是站在一旁的張小凡,很有些惴惴不安,等到朝陽峰弟子大都散去,這才上前來。

“封師兄!”

“唔,張師弟。”封亦看向他,目光不著痕跡地掃了眼被他握在手中的“燒火棍”。那“噬魂”法寶,渾身玄黑,一頭是顆微微泛紅的珠子,一頭是根漆黑短棒,中間連線處顯出道道猙獰的脈絡,隱隱透著鮮紅,顯得醜陋而詭異。偏偏那法寶渾身一點邪異氣息也感受不到,仿若尋常。

他只看了一眼,便回過神來。

“還沒恭喜師弟獲得此次大試勝利。”

張小凡連忙搖頭,道:“封師兄,其實我當時都已經要輸了,楚師兄御使的火焰我根本無法抵擋!誰想楚師兄突發急症——”

封亦被他懵懂木訥的模樣逗得失笑,搖了搖頭,雙目正視於他:“張師弟,我大師兄由來身體康健,且又是修道之人,根基深厚,你覺得他會在大試之中突發急症,從而輸了比試麼?”

張小凡怔了一下,他也不笨,略一想便明白了封亦的話。

他對眼前這位師兄頗為認同,也知道他定不會故意騙他,神情一下變得有些茫然而複雜:“難、難道,楚師兄真的是我打傷的?可我根本什麼都沒做啊,而且我的修為那麼低,如何能做到打敗他呢?”

封亦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在比試中,可曾使過卑劣手段?”

張小凡一驚,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封師兄,我——”

封亦一笑:“那你這般緊張做什麼?既然勝得光明正大,又何須不安?”見張小凡還欲說話,封亦止住他,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張師弟,同門切磋受傷本就是尋常,我師兄也是磊落之人,不會因為一場失敗而歸咎於你的。”

張小凡與楚譽宏一戰,其實簡單明瞭。

雖說張小凡有以法寶壓人的嫌疑,可這本就在允許範圍之內,不見林驚羽也使“斬龍”,陸雪琪也用“天琊”麼?

唯一值得商榷的,大概便是張小凡的法寶過於“邪惡”罷了。

西面一處擂臺前,商正樑端坐大椅,注意力完全為此時臺上兩人的鬥法給吸引過去。當然,兩個小輩弟子的鬥法,在他眼中自是破綻百出,神通完成度與法訣驅使更是威能弱小。

真正讓他在意的,乃是不遠處端坐的矮胖之人!

擂臺上,一個是商正樑看重的弟子,一個是田不易愛女。兩人在臺上比試,某種程度上而言也是商正樑與田不易之間一次間接的交手。

在一眾觀戰弟子眼中,臺上兩人神通齊出,諸般法訣施展開來霞光陣陣,氣勢盛大,十分驚人。更有將遇良才、棋逢對手之勢。

然商正樑看著看著,眉頭便不知覺地皺起。

忽地,他似感覺到什麼,轉頭往身旁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