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射擊館的老闆很知世故,辦事圓滑,悄然清了場,動作極快。

“你幹什麼?”江懷逸語氣森冷,極致痛楚瞬間泯滅了唇間所有的血色,慘白一片,似是在地獄中爬行的惡鬼。

“學得不錯。”

“主人的精髓,全部學了個遍,回去告訴他,少打程家的主意。”

“你以為自己......”

“嗯”握住利箭的手掌瞬間扭轉,整支箭在江懷逸體內被迅速翻轉,力道太大,再度深嵌幾寸。

動作太利落,根本不給江懷逸反應的機會。

痛苦的驚喜,夾著血,磨著心臟,才最刺激。

箭鋒處的凌厲颳著血肉,僅一瞬,江懷逸便痛到靈魂出竅,面前男人的臉已經不再清晰。

他沒有放過江懷逸,所有的痛感,若是一秒結束,完全沒有了折磨感,唯有......

次次深入,次次擊碎對方的靈魂,才能將其折磨到生、不、如、死。

“噓。”男人薄唇輕啟,聲音壓低,帶著些貓捉老鼠的惡趣味。

神秘優雅若獵豹,矜貴瘋狂似野馬。

捕獵者最喜欣賞獵物被捕前的驚恐模樣,而獵物,卻渾然不知自己已成了捕獵者的口中物。

“我記得,讓你藏好尾巴。”

“但,你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所以現在,我提醒你,你的尾巴......”

“露出來了。”北冥瞮聲音含笑,只是其中笑意卻叫人骨寒毛豎,江懷逸能夠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漸加快。

話末,男人挾裹著惋惜情緒的聲音終於消失,江懷逸忍住牙顫,緊貼著身後的牆壁沒有讓自己倒下,只是下一秒—

“噗。”

“砰—咔嚓。”果決地抽出那支利箭,北冥瞮握著它直接刺進江懷逸身後的高牆,牆皮開裂,碎片滿地。

心口處忽然空了一塊,不等江懷逸鬆口氣,耳畔的巨響驚得他冷汗涔涔。

“你這身皮,一定是我的。”

“至於是撕下來,還是剝下來,這就要看你的自保能力了。”北冥瞮聲調如故,白色t恤上的血點浸透了衣料,莫名駭人。

將箭弓丟到它該去的位置,北冥瞮轉身離開。

*

在車內等了二十分鐘,程迦藍終於等來了北冥瞮,鑰匙在她手上,本以為這廝幾分鐘就會回來,不曾想竟這麼久。

“你跟他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