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傭:“......”

與茯苓談完,程迦藍便回到了訓練室,迫不及待地想要穿上高跟,心如火焚的惦念近在眼前,根本做不到從容自若。

方才,程望熙本想著去公司,但不料她半途折返回來,一時間竟是捨不得離開。

程迦藍離開秀場多久,程望熙便沒能再看到她揚起燦笑走臺多久。

似半個世紀那般漫長。

當年,他沒有親臨現場去一睹盛況,本不惋惜,因為彼時的他覺得......

迦藍的路很長。

身為舅舅,他有能力一直陪伴她左右,錯過一次不要緊,但緊接著厄運的齒輪直接將姐姐與姐夫絞碎。

所有人都認為程家敗了,一個沒有了掌權人的家族,哪怕那副空殼子耀眼奪目,可實際上還不是如釜底游魚。

疾不可為的極險絕境,除去前行,別無他路,因為退一步—

就是不測之淵,一旦跌下屍骨無存。

深潭中的險惡足以吞沒人的清醒與理智,饒是程望熙當年撐過來都宛若在生死線上走一遭,更何況,是尚未成年的程迦藍。

t臺上,程迦藍用手指挑著高跟,輕輕跳上臺後,依舊無法剋制埋葬於數年前的渴望。

破土衝出,再無被壓制的可能。

“踏踏踏。”室外,程望熙定定看著程迦藍,心緒起伏,胸口有些沉悶。

不知何時,身側站著一個男人。

“怎麼是你?”他看向北冥瞮,語氣並不客氣。

“來看她。”後者淡淡道。

聞聲,程望熙語塞,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兩個人哪一個都不是好說話的性格,迦藍他了解,這個男人必定也是油鹽不進的角色!

“看,可以。”

“就站在這裡,不許進去。”

“老爺,您該去公司了,最近您不是說事忙麼?”劉叔簡直頭大,立刻開口打破這即將短兵相接的場面。

“不去了,所有事情直接推掉。”程望熙輕飄飄地回答。

兩個男人,一老一少,氣場相剋,叫所有人暗中心驚,這畫面,想必只有大小姐有能力控場了。

“有勞,將音響開啟,配樂讓她自己選。”北冥瞮轉身吩咐。

從帝都回來後,程迦藍再次將助聽器戴上,畢竟,現在還不能讓程望熙知道。

“用輕音樂,聲音一定要小。”程望熙接過話說道。

依照蘭浮釧的意思來看,最多一個月,迦藍右耳的手術便可以提上日程,他並非不激動。

懸在心口的頑石終於有了落下的期望,程望熙心情複雜。

亢奮,期待以及驚懼皆有。

“慢著,先去問問她右耳情況如何?”程望熙語氣匆促,眉宇間的焦躁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