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民宿內服務周到,被迫醒來,北冥瞮眼神凌厲,他看著面前陌生的服務生神色肅殺。

“她呢?”

“那位小姐已經離開了,不過她吩咐我們要好生照看您的傷勢,直到沒有大礙為止。”說話的服務生是程迦藍留下的聯邦人,否則,當地繁雜的方言絕對夠人喝一壺。

“他們來此地旅遊?”北冥瞮狀作無意地問道,聲音微沉。

“是的,那位小姐生存能力不錯,能將您從溪邊順利帶回可不簡單,據說她才不過16,7歲左右。”

16歲?

聞聲,北冥瞮愕然,他以為那女人,不,應當是女孩,已經成年。

不曾想,竟是個小姑娘。

但,那份澹然與涼薄著實不像是個少女

倒像極了蠱惑眾生的妖精。

從部落出境需要一天一夜,程迦藍有些疲憊,為了給秦澤勵找藥她幾乎尋遍了方圓十里內的藥房。

“小姐,您還是休息吧。”

“不用,繼續走,你們撐不住換我來,一切以趕路為主,其他都是次要的。”程迦藍淡淡道。

在民宿內滯留時間已久,耽誤了行程,父親與舅舅會擔心。

晝夜更替,月牙初上,此刻程迦藍一行人距離徹底出境僅需要二十分鐘。

“小姐,再堅持一下。”車在寬闊的道路上瘋狂飛馳,追風破雲般的氣勢令人心驚。

“剎”一個急轉彎叫程迦藍被迫向前方栽倒,堪堪穩住身形,她滿眼中盡是凌厲。

“怎麼了?”

“小姐,那位先生順著北方逃走了”

“走了就走了,小姐難不成還要管他後半生?”有人憤憤不平道。

“可是北方有逃犯流竄,會不會有事?”

“回、去。”程迦藍心尖兒驟然縮緊,半小時前,他們也是透過路人才得知,距離部落十幾公里的地界忽然殺出來一批逃犯。

窮兇極惡的暴徒豈會有惻隱之心?

見一個殺一個,才是亡命的風格。

“他何時離開的?”程迦藍語速極快,心中有了思量。

“半日前。”

“從這裡出發到那裡需要多久?”

“四十五分鐘。”話畢,接受到程迦藍的訊號,司機立刻啟程,四十五分鐘,還是一路不停歇才算出的時間。

部落北上,距離出境更遠,那裡沙塵遍佈,山輝川媚間的明朗被徹底湮沒在利風中的沙礫之下。

陰霾籠罩在上空,罪惡正在盛放。

“嘿,哥們兒,玩玩?”北冥瞮一席當地服飾,看向對面的劫匪語氣玩味,沙啞的低音炮滿含血腥氣,壓迫著神經叫人無端心窒。

暴露在赤光下數小時,古銅色的胸膛佈滿了汗水,一起一伏,迸發的雄性荷爾蒙逼人心魄,尤其是

點點血光,刺激著眼球,令氣氛中染上一種詭異的興奮感。

當地方言晦澀,北冥瞮說得有些生硬,但,絕對能夠保證對方聽得懂!

原本,他打算北上後直接登了當地居民的車,介時,只要找到有通訊裝置的地界,他便可聯絡到傅川霖。

傅川霖一定派了無人機去搜自己的下落。

只是,沒能料準竟殺出一波不逞之徒,這批人之前想要劫他不成,現在組團準備報復。

手中的雙截棍泛著寒光,白芒直挺挺射進對面一行人的眼底,所有人瞳孔中皆充斥著詭光。

惡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