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鋼鐵每年進口鐵礦石數千萬噸,基本上都是依賴比和比拓和立拓這兩家鐵礦石生產商。

經歷了近兩年的鐵礦石談判,盧晨義越發的感覺到,在這樣一個鐵礦石賣方市場,任由比和比拓和立拓來制定市場規則,制定價格,對於他們這些鋼鐵企業來說,無疑是巨大的隱患。

而且以海港鋼鐵這樣一個國內的鋼鐵龍頭企業,怎麼可能甘心任由外國企業擺佈?

尋求更多的鐵礦石來源,已經被提上日程。

除了奧國和八西,也就南非那邊還有一些鐵礦石供應,但對這個國際鐵礦石格局,沒有太多的影響。

如果連贏礦業這樣一家國內資本控股的鐵礦石企業,能夠跟立拓和比和比拓形成制衡,是不是能夠一定程度上削弱比和比拓和立拓的定價權呢?

如果能夠入股連贏礦業,甚至形成控股,形成自產自銷,自給自足的產業格局,將會徹底擺脫比和比拓和立拓的壓榨!

顯然連贏礦業擁有的二十三億噸優質的鐵礦石,是一個誘人的東西。

而且現在連贏礦業的市值也不算太高,就算現在股價持續上漲,也不過十億奧元。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差李唐點頭!

李唐看向牛福和李興朝,眼神中有詢問的意思。

“我們確實跟盧董事長提前有過合作的探討。”

牛福倒也沒有對李唐隱瞞:“連贏礦業開發鐵礦專案,需要的資金,以及後續涉及的銷售、運輸、裝卸等,我們武礦集團,亦或是神夏集團,都有能力和資本進行投資建設。不過,從理性角度來說,海港鋼鐵在鐵礦石貿易和開採中,都有更加豐富的經驗。”

“什麼意思呢?”李唐直接問道。

“意思就是我們能夠接受跟海港鋼鐵展開合作,共同開發連贏礦業旗下的鐵礦山。”李興朝這話等於是翻譯了一遍:“當然,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咱們也可以想辦法開發鐵礦專案。”

“我倒認為海港鋼鐵如果能夠入股的話,從長遠來說,利大於弊。”

牛福當著李唐和盧晨義的面,直接敞開天窗說亮話:“也不說是我們沒有能力開發鐵礦專案,只不過,我們武礦集團也好,亦或是神夏集團也好,都在大力開發塔勒戈銅金礦。人員、資金等等,從目前來說,還是首先傾斜向塔勒戈銅金礦專案。”

“今年煤炭價格漲到了270元每噸,跟鐵礦石的上漲幅度,一點也不少。”

李興朝看著李唐,“我們最近一直在研究開發塔勒戈煤礦,初步計劃從銅金礦的礦區,連線一條一百公里左右的鐵路,到達煤礦礦區。除此之外,之前設計的發電廠、水廠等,可能要做出設計修改,把建設規模擴大,發電量、供水量等提高,能夠滿足兩個礦山的同時需求。”

“之前咱們提出的投資總預算是一百五十億,經過設計修改之後,總預算肯定超過兩百億,甚至達到三百億。”牛福接著李興朝的話。

“投資很大!”李興朝這話不是擔憂,而是滿含振奮。

從目前的市場情況來看,這筆投資,看起來越來越有價值。

眾城礦業的礦山開發專案,一直由秦建設負責。

“設計的修改,最近差不多完成了。你之前沒在國內,我們想著,等方案修改完成,再通知你。畢竟你是眾城礦業的創始人、董事長,這事還得你拍板透過。”牛福解釋道。

李唐倒是沒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冒犯,畢竟主動把眾城礦業各項權力下放,本身就是他的決定。

而且現在眾城礦業的股東里面,他已經不是最大股東了。

而且這些開發計劃和進度,基本在他預估的範圍內,也沒有什麼意外。

“說這麼多,主要是覺得,能跟海港鋼鐵合作,不失為一個好的方向。”李興朝朝盧晨義點頭笑了笑。

盧晨義也微微頷首。

李唐當然明白他們的意思,同時開展多個超大型礦山開發專案,顯然風險很高,也很難各方面都兼顧到。

“你們的意見是同意?”他問道。

“我們的意見是開放式的。”牛福倒是沒有給出明確的態度,“畢竟你才是決策者,你來定。”

說罷,他端起茶杯,優哉遊哉的喝著茶。

這就是把鍋甩給李唐。

而且剛才的一番話,也表達了另一層意思。

武礦集團、神夏集團在塔勒戈銅金礦專案的開發上,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在奧國鐵礦專案上面,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他們內部恐怕也有做過研究和衡量,認為塔勒戈銅金礦的投資,顯然比奧國鐵礦更划算,風險也更加可控一些。

畢竟猛國的鐵礦石貿易,嚴重依賴華夏,等於是握著對方的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