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也許營收能夠超過五十億,但總體利潤未必比去年更高!

如果這種情況繼續延續下去,明年、後年,利潤越來越稀薄,將不可避免。

作為資深的業內人士,他看得很清楚,也預感到了行業即將迎來的困局。

迎著李兆才依舊困惑的目光,他繼續述說道:“馬上要年中了,鋼鐵協會也會啟動鐵礦石價格談判。我的想法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參與其中!”

“我們怎麼參與?”李兆才多少還是對海辛鋼鐵的定位的。

作為一家民營企業,海辛鋼鐵根本沒法跟海港鋼鐵這類大國企相提並論。

他們一年營收三十多億,別人一年營收上千億,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嚴宏量當然明白這一點,只是內心卻是焦急:“三大鐵礦石巨頭給咱們國內鋼鐵企業提供的長協鐵礦石供應量,基本上是固定的。分攤到各家鋼鐵企業頭上的長協價鐵礦石,就會有所偏頗。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要多爭取低價的鐵礦石!”

“我們怎麼辦,跟海港鋼鐵爭奪長協價鐵礦石量?”

“至少我們要給鋼鐵協會壓力!”嚴宏量是有些痛心疾首:“總量就那麼多,咱們能多爭取一些,總是好的。要不然明年又得從現貨市場大量採購,成本太高了!現在現貨價是六十鎂元一噸,明年說不準就漲到一百鎂元一噸,到那個時候,咱們的生產直接就虧本!”

“你說怎麼辦吧?”李兆才實在是沒有什麼經驗。

“咱們去找鋼鐵協會的人,爭取能夠參與鐵礦石談判,好歹跟三大鐵礦石巨頭的管理層見一面,混個臉熟!”

嚴宏量在海辛鋼鐵幹這麼多年,鐵礦石的採購,基本上是跟鐵礦石巨頭在華夏這邊的分公司負責人聯絡,還真沒跟總部的人有太多的交集。

要真是能夠直接跟三大鐵礦石供應商的高層面對面談合作,不得不說是一個好機會。

“好。”李兆才點頭同意了。

可是,當他們來到鋼鐵協會的時候,發現跟他們一樣想法的,還有很多人。

鋼鐵協會的人員,熱情的接待了他們,卻沒有同意他們想要見到會長或者其他負責人的要求。

鋼鐵協會會長鮑言曜已經接待了很多鋼鐵企業的人員,年紀大了,實在是疲於奔命。

作為會長,他當然腰圍整個鋼鐵協會的發展著想,正確的把控發展的大方向。

各家鋼鐵企業的訴求,其實都是大同小異。

簡單點說,大家都想要便宜的鐵礦石。

但是國內鋼鐵企業一千多家,如果每一家的訴求都獲得了滿足,就不會出現港口碼頭上,大家哄搶現貨鐵礦石的情況了。

顯然鐵礦石交易,話語權不在他們這裡,而是在國外三大鐵礦是生產廠商那裡!

此時此刻,盧晨義來到了他的辦公室,“我剛才在外面看到了不少同行。”

“都想參加鐵礦石談判,直接跟三大鐵礦是生產商談合同。”鮑言曜嘆了口氣。

他理解各大鋼鐵企業的難處。

“去年咱們陪跑了一趟,其實根本沒談。我們到星加坡的時候,日苯的新日鋼已經跟立拓和比和比拓談好了價格,他們見到我的時候,直接就給了我一個明確的價格。”盧晨義去年是第一次作為國內的代表,前去參加談判,算是有了一定的經驗。

但其實也就是去看了一眼,然後得到了一個四十鎂元的價格。

“我們華夏已經是全球進口鐵礦石的第一大市場,我們必須要說話,而且要對價格產生影響!”鮑言曜覺得國內的鋼鐵行業,是有談話的底氣的。

“今年怎麼談,各家鋼鐵企業和貿易商,自己跟三大鐵礦是巨頭談,各自籤合同,還是像去年一樣?”盧晨義問道。

“現貨市場的價格,就是被我們的鋼鐵企業給推高的。大家一窩蜂爭搶鐵礦石,亂成一鍋粥,造成了惡性的競爭,把價格一步步推高。”

鮑言曜找盧晨義過來單獨談話,就意味著已經有了明確的方案:“要是讓各家企業都參與談判,指不定會把長協價給推高到什麼程度。今年,還是像去年一樣,由你們海港鋼鐵出面,代表咱們鋼鐵行業,跟三大鐵礦石巨頭談判!”

“價格方面呢,大家能接受到什麼樣的程度?”盧晨義詢問道。

“各家鋼鐵企業肯定都希望鐵礦石價格越低越好,你們海港鋼鐵也是一樣。按照今年鐵礦石生產的情況,依然是供不應求。而且鎂元貶值,人工成本上升,運輸、保險也都比去年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