偲茶害怕九妄是被仇家追殺,更怕自己找來的大夫醫術不好會耽擱九妄的病情,故而偲茶就去了攝政王府尋求幫助,很快就有侍衛帶著大夫過來。

偲茶一直等候在屋外,許久之後才看見大夫從屋子中走出,只見遇安神色莊重的說道“偲姑娘,這位受傷有些嚴重,需要大夫時刻觀察,可你這裡實在有些不安全,不如我將此人帶入府中安置,您看可好?”

偲茶聽聞九妄傷重,更何況她這裡的確沒有任何的保護,頓時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九妄是我的朋友,還請好生照顧!”

遇安自然點頭,偲茶今後可是攝政王妃,那也是他們的主子,自然要聽從。更何況主子對偲姑娘的寵愛有目共睹,攝政王府的任何人都不敢怠慢。

偲茶走入屋中就聞到那股鮮血味還未散去,好在九妄此時還清醒著,哪怕九妄的氣色並不好。

“小美人這是嚇著了,還是心疼我了?”九妄此時還笑嘻嘻的說道。

偲茶懶得和九妄貧嘴,只是走過去解釋“你受傷嚴重,我這裡怕是容不下你,但是你將安置在攝政王府,你在那裡好生養傷!”

原本還笑意盈盈的九妄聽了此話,不禁朝著偲茶瞧去,終究還是問出自己憋在心中的話“你,心甘情願要嫁給攝政王嗎?”

其實九妄早前就得知這個訊息,只是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他當時正被仇家追殺,故而來不及來燕京,可後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忍著要暴露的危險也要來燕京,為的就是親耳聽到偲茶的回答。

在來之前,九妄想著,只要偲茶說自己不是心甘情願的,哪怕豁出這條性命,哪怕以此得罪可怕的攝政王,他也要將偲茶給救出來。可偏偏,此時那個相貌豔麗的女子,毫無任何不願之色。

“自然!”偲茶回答的很快,甚至連思考都無。

九妄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他的笑意邊的苦澀,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我本來還準備娶了美人你,今後你我二人流浪江湖呢!”

偲茶並無去深究九妄話中的真假,在偲茶看來九妄就像是奔騰的野馬,桀驁不馴,卻又自由自在,她嚮往這樣的生活,可卻不會真的過那種生活。

“你可拉倒吧,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偲茶忍不住譏諷道。

九妄就這樣躺在那裡,目光一瞬不瞬的瞧著偲茶,他想,他生來愛好美人,卻又一次次的覺得那些美人不夠美。如今他終於找到自己心怡的美人,甚至動了情意,卻不想這份愛意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

“美人,記住我九妄!”九妄不知從自己身上哪裡掏出那把摺扇來,他躺在那裡風流恣意。

偲茶永遠都會記得此時九妄的模樣,只是因為從那一會九妄就離開燕京,偲茶並無遇見過。只是偶爾自己會收到一份禮物,那些禮物有些是遙遠地方的小物件,有些是一些女子的脂粉胭脂,那些禮物讓偲茶明白,遠方流浪的九妄還安好,還活著。

因為出了九妄這樣的事情,偲茶夜裡睡的並不安穩,就在偲茶半睡半醒的時候,床邊站著紀周的身影。

“大人?”偲茶揉揉眼睛,不解的瞧著站在床邊的紀周,此時的紀周還穿著白日裡的衣服,瞧這樣子怕是忙碌到現在還未曾休息。

“嚇著你了?”紀周坐在床邊,為偲茶將被子給蓋好。

“沒有,大人怎麼這麼晚來我這裡,瞧大人的樣子怕是很忙碌吧,還是早些歇息!”偲茶忍不住擔憂的說道,越是接近紀周就越是可以發現那些權勢之下紀周的忙碌和辛苦。

紀周點點頭,終究還是問出自己心中所惑“今日送入附中的那人乃是江湖人,你和他很熟?”

紀周忙到深夜回府就聽了遇安說了事情的經過,紀周去瞧了那九妄,倒是個無拘無束的江湖人,這人和紀周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話裡話外都透露他對偲茶的心思不純。

“嗯,他算是我的朋友!幫過我很多!”偲茶很是中肯的說道,然後忐忑的問道“是不是他惹了什麼禍事?大人,若是可以的話,可不可以幫幫他?”

偲茶希望九妄可以平安,可她自己沒有那個本事,自然希望紀周可以出面。

紀周本是滿心的醋意,可此時瞧著偲茶的神色坦然,且目光如此清明,紀周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胸太過狹隘。他的小丫頭那麼美好,自然有人喜歡,而他阻止不了那些人對小丫頭的喜歡,那麼就讓小丫頭只喜歡他一人就好。

“自然可以!”紀周答應下來,既然那人是小丫頭的朋友,那麼出手相幫不是難事,只是紀周心裡已經考慮著將人治好後給弄出燕京,畢竟這麼個情敵在眼前晃來晃去,可真是不舒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