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周在廣陵已經整整逗留數月,這段日子一來紀周就整日裡往偲府鑽,要麼就是陪著偲茶遊山玩水,燕京來的文書被紀週一壓再壓,哪怕紀周不曾對偲茶說過,偲茶也明白紀周能抽出這麼多時日已是難得。

照常,紀周陪著老夫人和偲萬貫用著午膳,這些日子紀周明裡暗裡的討好,已經完完全全的讓老夫人認可這位孫婿。至於偲萬貫,哪怕依舊瞧著紀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好歹不再抗拒。

四人落筷後,紀周對著偲萬貫微微行禮“伯父,如今晚輩和小丫頭的婚期在即,怕是要趕回燕京,今日晚輩再次懇請伯父見過令千金託付於我,我必定好生珍惜!”

偲萬貫瞧著紀周,這些日子紀周的性情,紀周對女兒的好,偲萬貫都好生觀察,他也清楚紀周的確是個良配。

“攝政王大人,今日我就託大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問你,你想娶茶茶可以,只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偲萬貫的神色也帶著幾分緊張和嚴肅。

紀周點點頭,別說一個條件,多少條件都可以,偲萬貫如今鬆口已經讓紀周驚訝之餘帶著幾分驚喜。

“我要你只有茶茶一個王妃,不得有其他任何女人!你,可做得到?”偲萬貫湊近紀周,他的眼神不如紀周的凌厲,可此時卻是無懼任何深淵的瞧著紀周的目光,哪怕紀周有任何的閃躲偲萬貫都要再好生考慮。

老夫人的目光帶著瞭然,她同樣目光瞧著紀周。只有偲茶詫異的盯著自己的父親,她沒有想到父親竟然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來,如今世道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那些普通男子都如此更何況是紀周這樣的身份,偲茶一直都不考慮,只是下意識的在忽視在逃避這個問題。

此時的偲茶心情格外的複雜,她想要知道紀周的回答,卻又偏偏害怕紀周的回答。

紀周本以為偲萬貫會提出如何刁鑽的事情,他都準備好要怎麼對待了,卻不想紀周竟然是說這個,頓時紀周嘴角勾起“有小丫頭一人還不夠?我從未考慮過要其他女人,沒有小丫頭之前都是如此,更何況如今我還有了小丫頭!”

紀週迴答的很是輕鬆愜意,甚至連考慮都沒有,這說明什麼,說明紀周從始至終都是這樣想的。

老夫人笑成一朵花,而偲萬貫更是滿意的不得了,他最擔心的問題已經解決,更何況一個男人肯只守著一個女子,這已經說明一切。

偲茶訝異的捂著嘴巴,她的眼眶有些發紅,這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甚至有那麼一刻偲茶覺得自己莫不是在做夢?

紀週迴頭瞧了偲茶一眼,就瞧見小丫頭感動的要哭的樣子,紀周不免覺得好笑,輕輕的說道“瞧,這麼個嬌氣包要用盡我所有的溫柔,其他人我可沒那個耐心!”

偲茶破涕為笑“誰嬌氣了!能娶到我那也是你的福氣!”

“是,是本王最大的福氣!”紀周跟著附和,兩人這打情罵俏的話更是讓老夫人覺得她這顆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祖母,伯父,我與小丫頭成親,這若是從廣陵出嫁入燕京未免時間上趕不及,故而我準備接你們二位入燕京!院子住處我都已經準備好了!”紀周很是誠懇的說道。

紀周這樣做自然是為了偲茶,成親當日若是沒有親人,想必偲茶定是很失落,其他姑娘家有的,紀周定是也要讓偲茶有。

老夫人和偲萬貫互看一眼,其實這事兩人曾私下商議過,不想紀周竟然都考慮好,這份心思實屬難得。

“讓你費心了!”偲萬貫哪怕再不捨再不願,到底還是被紀周的這些行為給堵的無話可說。

因為偲萬貫這生意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是說走就能走的,四人商議後就由著紀周帶著偲茶先去燕京,等偲萬貫將廣陵的生意給打理妥當,就帶著老夫人再去。

來的時候馬車不慌不忙,可回去的時候哪怕紀周吩咐過不要過於著急,但還是可以感覺到遇安駕馬車還是快了些。

一路上偲茶並未要遊山玩水,偲茶明白這燕京如今局勢並不明朗,紀周能離開這樣久實屬難得,更何況現在還沒有到他們可以心安理得的去遊山玩水的時候。

等偲茶再次回到燕京的時候,心情格外不同,上一次來燕京她心情忐忑不安,可此時身邊有紀周陪同,偲茶有的只是對未來的憧憬。

紀周將偲茶送回去後,就急匆匆的入宮了。一路舟車勞頓,哪怕紀周事事都照顧偲茶,還是讓偲茶覺得有些筋疲力竭。

可等偲茶回到房間的時候,卻突然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不等偲茶大聲喊叫,就聽到熟悉的聲音“美人,是我!”

這聲音響的及時,偲茶這才壯著膽子朝著房間裡走去,就瞧見坐在自己房間裡多日不見的九妄。此時的九妄正一手捂著腹部,而那一身秋色衣袍已經被鮮血給染紅。

“你?你受傷了?我去找大夫!”偲茶被嚇的不輕,特別是此時九妄臉色發白,偲茶真的怕再這樣下去九妄就會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