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摘這麼多花做甚啊?”糖豆跟在自家小姐身後,瞧著小姐如同翻飛的蝴蝶穿梭在花園內。

偲茶玫瑰色的面容含笑,她的手中已經捉著一大把五顏六色的花兒,聞言偲茶舉起手中的花兒,笑著對糖豆說道“這些花兒生機勃勃,送去祖母房中插在瓶中定生機勃勃!”

糖豆也覺得這些花兒瞧見就讓人心情不錯,忙附和的點點頭。

偲茶又摘了幾支開的正盛的花兒,提著裙襬跳出花園,糖豆忙上前蹲下身子為自家小姐將那雙繡著梅花的鞋子上的青草給擦拭乾淨。

偲茶迫不及待的舉著花把就往永壽院跑去,一路上的僕人瞧見都連忙避讓,心裡不由嘀咕,前些日子還聽聞大小姐病入膏肓,可如今瞧來大小姐這身子康健的很。

永壽院內一如往昔,偲茶揮手不讓丫鬟進去稟告,輕手輕腳的踏入裡間想要給祖母一個驚喜。

“這...這武安候府簡直欺人太甚!”突然的聲音,讓偲茶腳步僵硬在那裡,偲茶頓在那裡,覺得自己莫不是幻聽了,什麼武安候府?

裡面的人並不知門外就站著偲茶,老夫人神色憂思“燕京遙遠,茶茶還是個孩子,我是不會同意茶茶入燕京的!”

偲萬貫也贊同的點頭“母親說的極是,武安候府先如今突然來信,兒覺得這事有蹊蹺!這件事情就不要讓茶茶知道,若是武安候府為難我偲府,我也不懼!”

“那這信,我就銷燬了!”老夫人說著,就準備將這信給撕毀。

“什麼信?什麼武安候府?”冷靜的甚至帶著幾分詭異的聲音響起,老夫人和偲萬貫被驚嚇到,就瞧見站在裡間門口的偲茶一手提著一把旺盛的花,一雙眼睛清清涼涼的。

不知為何,這般的偲茶讓兩人心下擔憂,老夫人忙提起笑意“沒什麼!”說著,就準備將信件給塞入袖口中。

可偲茶卻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到祖母和父親身前,她的目光瞧著那信件“祖母,我是偲府的孩子,是您的孫兒,這件事情若事關於我,我難道不該知道嗎?還是祖母要瞞著我,讓我日日擔憂?”

偲茶的話讓老夫人左右為難,更何況此時偲茶的神色過於奇怪

“母親,既然茶茶已經聽到了,就給她看吧!”偲萬貫開口,雖不想讓偲茶知道此事,但明顯此時隱瞞已經遲了。

老夫人將信件遞給偲茶,帶著紋路的面容充滿擔憂“茶茶啊,事情不嚴重,你什麼都不要多想!”

偲茶點點頭,她面色看起來無異,可心裡卻慌作一團,整顆心跳動的雜亂無章。

武安候府,那是偲茶上輩子的噩夢,亦是偲茶最想努力忘記的地方,她以為自己如今是偲府的大小姐,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武安候府的任何事情,卻不想竟然從家人口中再次得知。

指尖捏著信紙有些用力到發白,偲茶一個字一個字的瞧著信件,她瞧的極為認真,認真到目光似乎要穿透這雪白的信紙。

當最後一個字躍入眼中,偲茶的心口突然鬆口氣。原本聽到武安候府這幾個字,偲茶害怕惶恐,生怕家人知曉什麼,更怕失去偲茶這個身份自己還有什麼,這些日子她已經將自己當成真正的偲茶。可看了信後偲茶才明白,原來不是自己身份暴露,是午安候府的夫人要讓自己去府邸中為其女兒做伴。

深呼吸幾次,偲茶冷靜了心思,拿著信件不解詢問“父親,信中這位夫人說我乃是她的侄女,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有這樣一位姨母?”

回答的乃是老夫人“這位武安候夫人乃是你母親的姐姐,當年你母親不顧家族阻攔要嫁給你父親,家族嫌你父親商人身份低賤故而和你母親斷絕關係,你母親和這位武安候夫人也不常往來!你小時候我曾對你說過,怕是你忘記了!”

老夫人提起兒媳來語氣裡都是滿意,偲萬貫更是神色帶著追思,想必定是愛慘了那個為她不顧一切的女人。

偲茶努力搜尋記憶,卻一無所獲,不過偲茶並不奇怪,前身曾經只有玩樂和顧塵,哪怕知道自己有個大人物的姨母,怕是也不放在心上。偲茶只是覺得好笑,兜兜轉轉,自己竟然再次和武安候府牽扯在一起。

“茶茶你不要害怕,爹爹不會讓你去燕京的!”偲萬貫語氣鄭重。

偲茶瞧著父親如此維護自己,祖母更是沒有絲毫的動搖之色,心裡一片暖色,柔和了自己因為武安候府帶來的刺骨涼意。偲

不同於父親和祖母對武安候府知之甚少,偲茶可是在那裡生活很久的人,她明白武安候府那一家子的人多麼的自私自利,自己的前婆婆也就是武安候夫人更是勢利眼,這樣的人要接自己前去燕京,定不單單是因為要自己給所謂的女兒做伴,去燕京遊玩這樣簡單,定是有什麼理由或是自己身上有利可圖,可偲茶疑惑了,如今的自己又有什麼可利用的呢。

“武安候府勢力龐大,若武安候府要對偲府下手,爹爹,我們就只能坐以待斃!”偲茶無奈的說道,這就是這個世道不公的地方,商戶再有錢也比不上權勢,兩者若是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

偲萬貫面色不變,甚至還露出幾分輕鬆的笑意“無事,爹爹還有些錢財,哪怕敗了亦可讓茶茶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