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候夫人瞬間明白夫君何意,點點頭“我明白了!明日我就書信一封去廣陵!”

廣陵城內,偲茶並不知燕京發生的一切。

“小姐,外面有人求見!”糖豆來到院子中的時候,瞧見偲茶正在拎著一瓷白水壺澆灌著園子中奼紫嫣紅的花兒,這些花兒被偲茶照顧的很好,盛開的層疊不窮。

“何人要來見我?”偲茶將水壺遞給身旁的一丫鬟,從丫鬟端著的盤子中拿過一把剪刀準備將那株生的茂盛的菊花給剪下一朵來。

糖豆上前近了幾步“聽聞是燕京來的!”

乍一聽到燕京二字,偲茶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兄長,以為是兄長又在燕京得了什麼新奇的玩意要送給自己。

“快請進來!”偲茶放下剪刀,臉頰上帶著幾分愉悅,她欣喜的不是那些禮物,而是時時刻刻被兄長記掛著的感激。

一女子著一身黑衣,身材消瘦欣長,生的清秀蒼白,一雙眼眸卻少了女子的嬌柔多了幾分涼薄之色。

“見過姑娘!”女子拱手行禮,姿態灑脫。

偲茶見著這女子便帶著幾分好奇,還不等偲茶詢問,女子就說明來意“我乃是主子身邊的侍衛遇寧,主子讓我前來給姑娘送藥!”遇寧說著就將手中的瓷瓶遞給偲茶,解釋道“這乃是宮中太醫所配的祛疤良藥,姑娘需日日塗抹於傷患處,過些時日傷疤自然可褪去!”

偲茶聽著遇寧的話頓時面上帶著幾分鄭重,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紀周已經回燕京竟然還會送來傷藥,心裡彆扭的覺得感激。

“多謝姑娘跑這一趟,還請姑娘向大人轉達我的謝意!”偲茶連忙恭敬的將那瓷瓶給接過。

主子交代的事情她已經完成,遇寧本該就此告退,可瞧著面前這容貌無雙的女子,遇寧不禁在想,主子真的只是為了救命之恩才會惦記此事嗎?要遇寧來看,這女子的容貌簡直就是最大的武器。

“姑娘救過主子,就是我們的恩人!若是今後姑娘有事可以告知我們,主子公務繁忙,我等可以為姑娘效勞!”遇寧再次施禮,謝意十足。

偲茶淡淡的笑了下,並不搭話。其實她救下紀周,紀周的侍衛這樣想沒有什麼,可當著自己的面赤裸裸的提出,且話語中的意思都是讓自己不要糾纏紀周,這就讓偲茶心裡很不舒坦。

遇寧本以為自己說了這話,對面這商女該好生感謝才是,可瞧著這女子似笑非笑的模樣,遇寧心裡毛毛的,總覺得自己這點小心思被人瞧了個透。

“姑娘一路辛苦,不如在府中休息片刻再啟辰不遲!”偲茶吩咐道,可語氣裡已經有趕人的意思。

遇寧跟在主子身旁多年,那也是有脾氣的,頓時也拉下臉來不願多語“不必了,主子還等候我回去!告辭!”說著,已經轉身離去。

偲茶瞧著遇寧如同風般的背影,細白的手指輕輕的握著手中的瓷瓶,難不成這些大人物身邊的侍衛也都這般目中無人麼,想到紀周的身份,偲茶又理所當然,紀周這樣的身份身邊之人合該如此。

罷了罷了,那已經不是自己該考慮的,偲茶將瓷瓶放入袖口中,挪動步伐朝著前廳走去,畢竟今日可是偲初回門的日子。

老夫人和偲萬貫早早就等候在前廳,他們乃是長輩自然不會去府門口等候,偲茶可是偲初的長姐,故而隨著婉姨娘站在府邸門口。

“大小姐也來了?”婉姨娘今日穿著格外富貴,光上髮髻就插著三支昂貴的髮釵,人逢喜事精神爽,婉姨娘更是眼睛裡都帶著笑意。

偲茶點點頭,婉姨娘上下打量了眼偲茶,明明知道偲茶如今不好惹,可偏偏嘴巴不饒人“如今初兒嫁於顧府生活美滿,我記得大小姐年長初兒些,這不知大小姐對自己的婚事可有什麼打算啊?”

偲茶的目光本放在府邸門口的那顆柳樹上,聽聞此言轉過面來,頭上的那支翠玉簪子紋絲不動,慵懶的語氣帶著撩人的聲線“姨娘確定二妹過的美滿?顧府如何姨娘是聰明人該清楚才是,今後若是二妹過的不好,可是姨娘自己親自將女兒推入火坑的!姨娘自顧不暇還來擔憂我的婚事,我真是感動不已,只是我啊婚事由祖母父親做主,可做不來向二妹那般落身份的事情!”

偲茶這話赤裸裸的打在婉姨娘的臉面上,讓婉姨娘笑容僵在面上。

瞧著婉姨娘安靜下來,偲茶這次滿意的輕笑,瞧,這不就老實了。這人吶,非要自己上前來送臉面給自己打,自己若是不打豈不是對不起她的一番苦心。

瞧著日頭慢慢的毒,偲茶正在思量要不要尋個藉口躲回府邸,她可不想被曬得面色通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