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紀周從御書房中踏出,正巧遇見拎著藥箱御醫坊的醫術尚佳的太醫扶傷正準備入御書房為皇上請平安脈。

“臣,見過攝政王!”扶傷太醫忙躬身行禮。

紀周微微輕點堅毅如刀削般的下顎,腳步未曾有半分停頓,可就在扶傷太醫已經起身,紀周也已踏出四五步時,紀周卻突然站定回首。

“太醫,你那可有何祛疤良藥?”清淡的如同水滴落石的聲音突然響起。

扶傷嚇的一個哆嗦,差點沒有將手中的藥箱給扔掉,他身為太醫自然經常見攝政王,只是攝政王此人話少冷漠,故而平日裡不見攝政王開口,如今攝政王突然開口讓扶傷先是愣神,然後才反應過來攝政王所言是何。

“祛疤的良藥?大人您受傷了?可否讓我檢視下傷勢才好配藥!”扶傷忙詢問。

紀周眉頭蹙起堆成一座小山“刀傷,已有月餘,留有傷疤!”

扶傷聽著紀周的話,身為醫者他需親自檢視傷勢才可以更好的對症下藥,可面前的乃是攝政王,扶傷不敢造次。

“我可配頂級祛疤良藥,若是堅持敷藥,傷疤可淡化!至於能不能完全祛除傷疤,還要看每個人體質如何!”扶傷斟酌開口,有些話他可不敢說的太滿,若是到時沒有完全祛除傷疤可就壞了。

紀周聽聞冷歷的目光掃了眼扶傷,他自是知道扶傷醫術在御醫中首屈一指,還記得那女子當時哭哭啼啼的模樣,今日不知為何見到扶傷突然就想起那個不安分的女子來。

“配好,自有人來取!”紀周說了這麼句就再次轉身離開。

扶傷一頭霧水,卻不敢搪塞紀周,很是精心的親自配好祛疤良藥。這才剛剛配好,就瞧見自己的面前站著一白面書生般的男子,嚇的扶傷一個猛後退。

“遇安侍衛,怎麼是你?”扶傷先是嚇了一跳,然後驚覺“難不成是攝政王大人讓你過來取藥的?”

遇安點點頭,手已經伸出。

扶傷連忙將配好的一瓷瓶裝好的傷藥遞給遇安,囑咐道“這藥膏需日日擦拭才可見效,只是我斗膽問下,攝政王這是傷到哪裡了?”

遇安將藥瓶在手中顛了顛,笑著拍了拍扶傷的肩膀“我家主子無礙,謝了!”說著,遇安就已經消失在御醫坊。

攝政王府氣勢恢宏冷清,遇安回到府邸直接去了主子那裡,將手中的傷藥給呈上書桌。

紀周只瞧了眼就吩咐“將這藥派人送去廣陵!”紀周想著,這傷疤若是祛除了那女子怕是要少些難受,思緒只是瞬間紀周就將心思收回,不再去想那萍水相逢的偲茶。

只是,紀周此事未曾遮掩,這燕京多少眼睛盯著紀周,紀周先是讓太醫製藥,很多人就以為攝政王受傷,可後來卻私下裡打探著,這藥竟然是為了遠在千里的一個女子所送,燕京暗中多少人心思都在不停的湧動。

紀周自己也未曾料到,他只是為偲茶送傷藥卻讓燕京多少世家揣測他意,更想不到因為此舉讓他和偲茶再次相遇。

武安候府後院,錯落有致的屋舍前有著一株株盛開的芙蓉,主臥內身材高大的武安候落座於其中,身側有著身穿姜紅色襦裙的武安候夫人陪在其側。

“侯爺是說攝政王竟然送了傷藥去廣陵,給了偲家嫡女?”武安候夫人詫異詢問。不怪她如此吃驚,攝政王在燕京潔身自好,後院沒有任何女眷,官僚送的姬妾也未曾收過,可這樣一個人卻為千里迢迢的一個女子上心,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武安候神色凝重,近些年武安候府外表看著風光無限,但其實已經開始逐漸落沒,武安候年輕的時候也算是個位人物,故而現在紀國內權四分五裂,官員私下裡其實早就各自投奔其主,武安候一直都在觀望,生怕一步錯毀了武安候世代的風光。

“嗯,我記得前些日子你的那位親戚偲府還來信,既然是親戚就該多走動走動!婉兒身邊還缺個玩伴,我記得那偲府姑娘和婉兒年紀相當,接來府中小住挺好!“武安候意有所指。

武安候夫人和武安候夫妻幾十年,哪裡不明白武安候的意思,她有些為難“這...我與那偲府從未走動過,貿然接人家姑娘來燕京,雖是好意但人家怕是不願啊!”

午安候夫人心裡還有幾分不情願,畢竟自己有個商戶親切,可真是上不了檯面。

“夫人不必憂心,我已經查到那偲家嫡子如今正在燕京,還拜在李太傅門下!在這燕京,若是沒有背景哪怕拜在李太傅門下那也是出頭無門!”武安候的語氣冷靜到冷漠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