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品茗軒出來已經接近戌時了,寒冬的天氣天已經黑完了,今日的薄以年難得沒有睡著,他坐起身子穿衣裳,“我送你。”

楚慕趕緊阻止他,“你快別起身了,你現在剛施了針不適宜走動,還是躺一會兒吧,讓流揚送我就可以了。”

薄以年自然謹遵醫囑。

因為天色太晚,楚慕沒有再步行,而是坐上了流揚準備的馬車。

回去的路上一路安靜,就連夜間的貓叫都聽不到,楚慕心中稍有不安,今兒個日子特殊,很多百姓悼念公主晚上沒有出門,但是也不至於連貓兒都不敢出門了,想至此,楚慕掀開簾子正要說話,流揚就先道,“楚大夫,今夜怕是不平靜,您坐好。”

品茗軒到楚尚書府上的路程雖然不算遠,但是也不近,馬車至少要一刻鐘的時間,楚慕靜靜地坐在車裡聽著外面的動靜,做著隨時戰鬥的準備。

這是她十多年跟著師父東奔西走練成的習慣,因為隨時都可能露宿野外,不是遇到野獸就是遇到匪賊,所以時刻都必須警惕著。

就在這時一個飛石從天而降,正砸中了楚慕的車頂,在馬車被砸的四分五裂的瞬間楚慕一個飛身從馬車後窗戶飛了出來,流揚也一個飛身離開馬車,兩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就這樣分開。

一群穿著黑衣的人飛身出來朝著兩人刺殺而去,楚慕今日進宮並沒有帶武器在身上,此時只能空手與他們相搏,流揚還好,因為功夫好,加上有趁手的武器,很快就解決了攻擊他的幾個人。

楚慕與他們交手幾個回合,發現打不過對方几個人的對手,她只有拼盡全力護住自己,讓自己不受傷,流揚解決了幾人,趕緊過來幫楚慕。

幾個回合下來,流揚受了傷,楚慕也難免掛彩。

黑衣人全部倒下,楚慕和流揚也幾乎累癱了,楚慕趕緊掏出瓷瓶倒出一顆藥丸服下,再遞了一顆給流揚,流揚並未多想直接吞了下去,楚慕見狀微微一笑,“這些人還是上一次那些人?”

流揚頷首,“大概因為流星張榜的事情,讓那些人知道了,他們殺不了主子,就只有對楚大夫你下手了。”

楚慕蹙眉,“薄公子那麼能忍?”

“楚大夫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處理好,不會再讓此類事情發生了。”流揚也有些許愧疚,畢竟因為他們讓這位楚大夫已經陷入危險兩次了。

楚慕擺了擺手,“罷了。”看了一眼已經毀掉的馬車和已經跑不見身影的馬,楚慕抬步往楚府走。

流揚趕緊跟上。

回到府上玉兒和蘭嬤嬤見楚慕受傷,都驚呆了,還好蘭嬤嬤是見過大世面的,趕緊讓玉兒去準備熱水給楚慕梳洗,自己去準備金瘡藥。

玉兒把熱水備好,楚慕忍痛脫了衣服,又把一個瓷瓶裡面的粉末倒入浴桶中攪動了一下,這才踏入浴桶中,刺痛感傳來,楚慕嘶了一聲,坐下去讓藥水浸泡全身。

流揚回去把事情給薄以年回稟了,薄以年聞言面上並看不出來什麼變化,但是眼眸中卻已經風雲湧動,他站起來,“看來二叔已經到京城了。”

流星震驚,“我一直讓人觀察著二爺府上的動靜,並未收到二爺離開府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