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了、等死吧、告辭...”

扁鵲三連,當動圖的時候,很有意思。

但出現在現實中,卻讓人感覺到絕望。

瘧疾如何治,他是知道的,畢竟前世所處的環境,讓他接觸過很多感染此病的人。

辦法很簡單:打針吃藥。

但放在這個時代,卻是做不到的。

“非是我之所願,無可奈何。所謂醫者父母心,老夫行醫一世,自是不會見死不救,只是...”

扁鵲嘆了口氣,沒有繼續往下說。

旁邊的太原知州趙洪卻道:“楊公子可知昨日有多少流民進城,今日又有多少流民進城麼?”

言語中頗有一副馬上就開始說教的姿態。

“昨日共計一千三百八十人入城,男五百二十一,女八百五十九。老一百七十六、幼二百六十五。重病者三百五十六,輕症者四百七十二,截止今日開城門,共有三人去世。”

楊默的語氣很平緩,沒有了剛剛的激動:“今日還沒有統計。”

但正是這平緩無奇的話語,讓所有人都微微驚訝,知州趙洪更是顫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公子怎麼知道的如此詳細?”

李秀寧也倍感詫異,昨天進來了多少人,她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全然沒有楊默那麼清楚。

心中暗思,只怕城中專管流民安置的官員也不如楊默瞭解的那麼詳細。

“你,楊公子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趙洪瞠目結舌。

“廢話,每一個進來的流民,我們都要親手給他們丈量足長,編制草鞋,自然知道!”

旁邊的李白見他身為太原父母官,主管流民安置,連每天進來多少流民,心裡都沒數,自然對他沒有好感,直接開懟道:“你們只管從流民嘴裡扣食,腳上的死繭不能吃,豈會留意?”

李秀寧忽而明白,難怪這些天來楊默帶著馬三寶和李白整日不見蹤影。

前幾日裡在府中倆人遇到,他似乎沒有看到自己,招呼也不打,便急匆匆而去。

心裡還以為又去師雲容那,為此悶悶不樂了一天,此時方才知道他在幹什麼。

一雙美目放在楊默身上,原本還在猶豫,此時卻暗暗的堅定了決心。

楊默抬起手來,制止了李白蓄勢待發的譏諷。

“剛剛趙知州問我知不知道昨日進來多少人,想必是說楊默一介草民不懂政務。”

“城內第一批流民便是楊默最先接觸,見到之後,心中不忍,賴得李娘子深義,開倉放糧,四周流民聞訊之後,太原最高時每天接納流民約有五千三百二十八人。”

“如今城內有三萬多流民,好在這些流民中並沒有人感染瘧疾,但從昨日起,這一千多流民中大半染病,如今已進城內,只是簡單的隔離,有多少人接觸,有多少人被傳染,誰也不知道。”

“如果今日來一批流民患病,不救。明日來一批不理,只怕最後,流民全都病死,城內百姓卻也都跟著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