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罵歸罵,該怎麼樣還得怎麼樣。

現在這荒郊野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趙二小姐手上的傷如果不及時處理,只怕弄不好得截肢。

陳旭雖然說得輕巧,不過看著趙二小姐這幾乎是翻折了四十度的手腕關節,還是不免暗暗皺了皺眉頭。

趙二小姐顯然也是心性不俗,雖說氣得破口大罵兩句,但是現在自己這手都快沒知覺了,她自然也暗暗有些著急,只得催促道。

“你不是會醫嗎?趕緊動手啊!”

陳旭聞言,下意識的回了一句道。

“現在不是我想醫就能醫的,你得給我時間看看情況,否則搞不好你這隻手還真會折在我的手裡。”

這話一出,趙二小姐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只不過事已至此,她左右是沒什麼辦法只能歪著頭看著窗外,說是不看手上的傷,實際上還在眼巴巴的望著能有人追過來解救她。

陳旭現在對她的心思心知肚明,不過卻沒有玩笑的心思,因為她現在的手傷真的有些棘手。

趙二小姐家的這臺汽車和楊婉君家的那臺很像,都是國外進口的好東西。用橡木和小牛皮做了內飾,整體的觀感比一般的車強了不少,只可惜這車裡的燈還是太少。

外面的天色早就已經暗淡了下來,陳旭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皺著眉頭伸手虛按著她的手臂,從手肘關節慢慢的往下捏,一直到手腕之前就停了下來。

為了避免誤診,他特意的檢查了兩三遍。

趙二小姐雖然手疼,但是陳旭這毛手毛腳的在他手上摸了兩三遍卻什麼動靜都沒有,惹得她柳眉一皺,頓時又要發火。

這位二小姐的年紀和陳旭相仿,真要說起來,甚至比陳旭還要小上那麼一兩歲。平日裡雖然管理著三七巷的大事小事,卻也只是一個收錢算賬看攤位的活計,真正出了事還是手下的管事老頭和她姐姐的名頭鎮著。

所以這位二小姐要說真的有多大本事,那其實也沒多少。

說是平日裡一副素面朝天的冰冷俏佳人模樣,遇到這種事情還是沒了主意,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陳旭身上找茬兒。

陳旭皺著眉頭,說是不願意搭理卻又擔心她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只能不厭其煩的解釋道。

“先前椅子背砸下來的時候可能不只砸到了你的手腕,我必須先查一遍你的整隻手臂有沒有骨折的跡象。”

一聽陳旭說起他放倒的座椅靠背,趙二小姐的臉色頓時又陰沉了下來,冷聲道。

“姓陳的,我告訴你,我和你這件事沒完!”

“……”

陳旭沒有吭聲,仍舊是仔細的摸著她的手臂,現在沒有其他的檢查手段,只能看著一點一點的慢慢摸索。

古話有云,傷筋動骨一百天,對於骨科而言,很多傷病往往都不是一百天能夠了事的。

只不過陳旭想要盡心盡力的幫這位趙家二小姐治好手臂,她卻沒給陳旭省心,見著陳旭不說話,她又自顧自的辯解起來。

“我早就知道你這樣的人,無事生非!狼子野心!剛才我只是想要嚇唬你,你憑什麼就要下這樣的狠手?”

“嚇唬我?”

陳旭聽到這裡,抽空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

“剛才我如果沒有打落你的槍,後果如何還不好說。”

他要是真的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說出這番話,趙二小姐估計還會和他對罵兩句,偏偏他現在面無表情的看她,顯得莫名的沉穩篤定就好像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樣。

當時那種情況,她怎麼可能是想著嚇唬人的,即便是沒有起殺心,肯定也會給陳旭一槍。

如果不是陳旭反應快,現在癱坐在車裡的人就是他了。

或許是因為被看穿了心思,趙二小姐身上咄咄逼人的氣勢也淡去了幾分,只是默不作聲的看著陳旭。

陳旭倒也沒在意,仍舊是一遍又一遍的為她摸骨,儘可能的其他的暗傷。

幸運的是,這位趙家二小姐的運氣不錯,除去了手腕關節的傷之外,基本上其他的地方都沒有明顯的關節損傷。

臨到最後檢查手腕關節損傷的時候,陳旭又一寸一寸的按著她的手腕骨,問道。

“痛不痛?痛的話就說出來。”

“你有病啊?”

“……”陳旭無奈的回頭白了她一眼,解釋道,“我現在這樣檢查最多能感覺到你的關節錯位和大的傷口,如果是細碎的骨裂可能就查不出來。你如果有什麼感覺就及時告訴我,免得留下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