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懶洋洋的在躺椅上翻了個身,沒想到這一轉過頭正好見著陳旭走了進來。

遠遠的瞧著他那身藍灰的憲兵制服,還差點給認錯了,等到他從院子門口走進來的時候,楊婉君才緩緩穿上鞋,一邊叫囂道。

“姓陳的!你還敢回來!你看老孃不弄死你!”

昨天吃晚飯的時候,這位大小姐被好一頓收拾,她本來就金貴,怎麼可能是陳旭這麼個漢子的對手,自然是吃了不少的虧。

這會兒說是要討要回來,不曾想剛走到陳旭面前就被他冷眼瞪了回去。

“你早就知道東北縱聯的計劃對不對?”

“什麼?”

“王順是你楊家的老管家,你手上還有東北軍退下來的人,你和徐參謀的關係應該也不差。”

“我告訴你!你這話可別亂說!”

楊婉君也不知道他從那兒來的這些訊息,頓時就有些慌了。

陳旭看她這樣子,心下隱約確定了七八分,直接左右看了看院子裡的動靜。雖然後院平日裡是不讓傭人們進來的,但是院門口就是前院的過道,保不齊會有些丫鬟無意路過。

為防隔牆有耳,陳旭直接拉著楊婉君走進了她的房間,順手將房門一關尤且還把門栓給掛上了。

楊婉君見他氣勢洶洶的樣子,害怕的捂著領口,緊張兮兮的說道。

“姓陳的,你想幹什麼?我可告訴你,你別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這是我們楊家的地盤。”

“別廢話。”

陳旭沒好氣的打斷了她的表演,直截了當的問道,“你為什麼要提出把那批武器賣給東北縱聯的人?”

“我有這個渠道,我樂意賣就賣,你管我這些幹什麼?人家日本人都不急,你還急了,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別說,你穿上這身狗皮還真挺像那麼回事的。敢情明天是不是得到街上逮幾個黃花閨女給你那阪田太君送去?”

楊婉君陰陽怪氣的玩笑了幾句,這話語之間陳旭沒什麼反應,她自己倒是樂得前俯後仰的。

說是樂得開懷,她笑了一陣子終究還是平靜下來。

沒想到陳旭卻在這個時候,冷冷的說道,“繼續笑,楊大小姐這麼喜歡笑,今天我一定讓你笑個夠。”

“你叫我笑,我就要笑啊?”被他嗆聲一句,楊婉君把嘴一撇,故意擺起臉色來。

陳旭知道她裝模作樣的就是不想說徐參謀的事情,只不過陳旭現在可沒心思看她演戲。

東北縱聯的人一旦和日本人在松江打起仗來,必定會引起滿洲本部的日本人強烈反彈,到時候整個東五省的各方情報勢力都會遭遇一輪極危險的掃蕩。

除去了可能會犧牲的革.命同志,更讓陳旭擔心的還是他一直掛在心上的零號任務。如果因為松江的戰鬥打草驚蛇,驚動了零號,到時候只怕就真的再也沒法聯絡到他了。

楊婉君素面朝天,俏臉含霜帶雪的還在故意擺姿態,沒想到陳旭冷著臉看了她半天,突然一把將她按倒,褪去鞋襪就拿起茶案上放著的雞毛撣子照著她的腳底一陣掃。

說起來有那麼一絲玩鬧的意味,實際上癢刑是從間諜口中撬開情報來最有效的方式之一。

現在的歐洲還有很多諜報機構會使用這樣略微有些搞笑的刑罰。

只不過他們的條件好,一般是在間諜腳底塗蜂蜜或者鹽,然後再牽來一隻羊,讓羊去舔食間諜腳底的蜂蜜。

這種逼問手段的好處在於不見血,不會讓別人看出傷。同時又極其難受堪比拔牙斷指,一般人沒幾個能扛得住的。

體質稍微敏感一點的人,甚至可能因為發癢大笑導致的缺氧休克,直接被笑死。

楊婉君平日裡哪會被這麼收拾,陳旭甚至都沒有正兒八經的牽頭羊過來,只是用雞毛撣子就撓得她面紅耳.赤,連連求饒道。

“我說!我說!你別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