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讓你死了嗎?(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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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臉男人的話中,張凌峰這才知道司機名叫阿康,再加上她妹妹叫做程真,那他的全名應該叫做程康。
程康沒有放棄,又繼續勸說道:“既然我們缺錢,那不如留著他的命,讓僱主把剩下的200萬尾款和後面答應追加的200萬都打過來,殺了他,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只能讓事件升級,萬一以後被抓住了,罪加一等啊!”
白臉男人走到張凌峰身邊,一腳踢在他後腦上,張凌峰連哼都沒哼一下就暈了過去。
隨後白臉男人走到程康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剛仔死了,姓張的看到了我的臉,又聽到我們說了這麼多話,這件事的性質已經變了,姓張的必須死,不然他一報警,我們就都要玩完!”
程康擔憂地道:“僱主不是要他活口嗎?那你不怕僱主報復?”
“僱主肯定也是不敢報警的,他和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至於私下裡的報復……”白臉男人揚了揚手裡的槍,囂張地道:“我就怕他不露面!如果讓我知道他是誰,非得狠狠地要咬下他一塊肉不可……你幫我把彈頭都找到,然後把他弄到車裡,連車一起燒了,弄成交通事故。剛仔拉回去冰凍幾天,也做成交通事故吧,這個你拿手!”
“啪……啪……啪……”三聲清脆的鼓掌聲詭異地在貨車駕駛室響起,兩人轉過身看去,只見一個身材瘦小、面白無鬚的中年男子推開駕駛室的門,不慌不忙地朝著兩人走過來。白臉男人和程康相視一眼,都是一聲冷汗,這個人什麼時候摸過來的,他們一無所知,更讓他們心驚的,是這人頭上分明帶著程康的鴨舌帽,這說明,這個人去過貨車的車廂了。
“你是誰,把手舉起來……不許再靠近過,聽見沒有?”白臉男人警告道,可這個人絲毫沒有停步的意思。
見對方離他們不足五米了,白臉男人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砰……砰……砰……”
白臉男人連開三槍,每一槍都是瞄準了來人的心臟,可是等子彈出膛的時候,那人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一滴冷汗從額角滑落,白臉男人快速後退,拉開距離,同時槍口始終不離不速之客的要害,但沒敢再開槍,不是因為這個人來到了程康身後,並且一隻手扣住了他的喉嚨,而是他根本沒有把握能打中這個人,此時開槍除了浪費子彈,毫無作用。
這把92式軍用手槍是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弄到手的,5.8mm口徑子彈,穩定性好,射程遠,殺傷力大,近距離可以把軍用頭盔打個對穿,彈夾容量二十發,剛換的子彈,打輪胎用了兩發,打張凌峰的腿用了一發,以他一千多發子彈的射擊經驗,剩餘17發子彈,就算是三五個人過來,只要一開始沒能近身,他也是勝券在握的,可僅僅幾秒鐘,落空的那三發子彈告訴他,他根本傷不到這個人。
程康嚇得動彈不得,他從沒感受過這種危機,哪怕是早些年有一次由於失誤,飛車摔下公路,在半空中翻滾幾周的時候,他也沒覺得自己離死亡這麼近。中年男人如鐵爪般的右手死死扣住他的喉嚨,他稍有動作,喉嚨就傳來劇痛,讓他不敢有任何動作。
“野心不小,可惜本事不夠,留你們也是浪費空氣。”中年男人嗓音尖銳陰柔,如果去給古裝劇裡的公公們配音,簡直再合適不過。他話剛落音,手上猛然用力,只聽見咔嚓一聲響,程康的喉骨被捏碎,軟軟地倒在地上。
喉軟骨骨折會導致氣管壓迫引起窒息,碎骨也會插破氣管,呼吸功能受阻,如果沒有專業且及時地救治,很大可能會死去,更別說在他倒地的同時,一根淬有神經毒素的短針刺入了他的耳後。
白臉男人撕心裂肺地喊了聲“阿康”,舉槍射擊,“砰、砰”兩槍都被中年男人躲過,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拉近到了十米之內,他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了,索性不再逃跑。自己的病沒錢治,反正也是死路一條,只是可惜了這幫兄弟,是自己的貪念害了他們。
白臉男人萬念俱灰,絕望地道:“你是誰?是僱我們的人派你來滅口的?”
中年男人搖搖頭,有些靦腆地笑笑,聲音依舊陰柔尖銳:“不是,老夫是來給僱你們的人擦屁股的,你們呀,太蠢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嘖嘖嘖,你瞅瞅你們幹得這叫事兒?而且呀,這個人可殺不得喲,他的命可金貴著呢,嘻嘻!他死不得,你們自然就得死了!”
中年男人說著,伸手掩口而笑,翹起的蘭花指差點沒把白臉男人噁心死,難道自己就要死在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手中?
“死太監,斷子絕孫的雜種!”白臉男人憤怒地罵道。
中年男人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怒極反笑:“呵呵,你這是不想好好地死了呀!”
他這些年出手少,已經二十年沒有人敢這麼罵他了,上次罵他死太監的是個粉妝玉砌的小女孩,他把那個小女孩身上的面板變得比那狗啃的布娃娃還要恐怖,為這事,他被大少爺怨恨了20年。
話音剛落,他的身形變得更加飄忽不定,不斷前進。
白臉男人連續扣動扳機,隨著槍聲的響起,中年男人如同鬼魅般扭動身體,同時也沒有停止向白臉男人靠近,子彈如同描邊般從他身側掠過,眼看兩人的距離只剩下不到三米。
白臉男人一直在數著子彈,等到只剩下最後一顆子彈時,慘笑一聲,舉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炙熱的槍口瞬間就讓他鬢角的頭髮捲曲起來,太陽穴處的肌膚也被烤焦,可就在他勾動扳機的那一剎那,右手食指一涼,便再也扣不下去了。他絕望又驚恐地把手湊到眼前,只見食指被一張薄薄的刀片貫穿,已經不聽他使喚了。
“呵呵,讓你死了嗎……”